廷重臣,活的死的都行。”
“你回去告诉剑岐,就说是我说的,广陵公府一个人都不许动!”
“我……”
“你胆敢不听我的话,回头我让五哥杀了你!”
羌军校尉为难地道:“小公子,平北将军大军很快就要到了,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见右部帅吧,你也别留在建康做质子了。”
姚硕德小眼珠一转,想了想道:“我跟你们走了,如果再来人怎么办?”
这一时倒是难住了羌军校尉,他不敢乱做主张了,姚硕德的话他不能不听,也不敢得罪,羌族族人奉姚家为神明一般。
“这样吧,留下四个人,跟我一起在这里,你带人回去回复剑岐吧,等战局一结束,来通知我们,我再走。”姚硕德虽小,但思路清晰,令在场的人暗暗佩服,尤其是陈?。
“好吧,末将遵命!”
说罢,羌军校尉留下四个士兵,向姚硕德躬身施礼,然后向院门口走去。
姚硕德命四名士兵去大门口守护,不得放人进来,然后转身走向陈?关心地道:“伯父,您有没有受伤,我中午喝了几杯酒,也睡着了,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形。”
身心俱疲的陈?瘫坐在坐榻上,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他摸着姚硕德的小脑袋温言道:“唉,幸亏你啊,硕德,幸亏你,我没受伤。”
说着,陈?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伯父!”
”老爷……”
姚硕德和陈安一起喊道。
当陈?精神放松下来后,才发觉,他的胸部、腹部各中了一刀,鲜血汩汩的往外流。
陈安忙抱起陈?,把他放在坐榻上躺下,吩咐家丁去找夫人过来,顺便找药箱。
不大一会儿,苗薇在司马熙雯的搀扶下快步走到中堂,后面跟着朝廷大臣们。
“老陈,你怎么了?哎呀,流了这么多血。”
“我没事,幸亏硕德,没有他,我们就……”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你不要说话了,快取药箱来。”苗薇哭喊道。
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缓缓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带有歉疚地缓缓道:“诸位大人,对不住了,来我府上喝喜酒,遭此大难……”
“广陵公,切莫如此说,这是建康之难啊,谁能逃脱?多亏广陵公奋勇杀敌,才救了我们……”性格直爽的蔡谟挥泪道。
其他人也跟纷纷安慰并感谢陈?,等药箱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止住了血。
陈?感觉非常疲劳,但还想说几句,忽然他看到了新进门的儿媳妇,“熙雯啊,你将来要好好和谦儿相处,孝敬婆婆。”
司马熙雯忙使劲地点头轻声道:“公公请放心,您会没事儿的。”
他仰面朝天地躺在榻上,呼吸微弱而艰难,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面部神情萎靡,两眼空洞无神,显得神思恍惚。
“唉……不知谦儿现在如何了?”说罢,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老陈……”
“广陵公……”
众人一起放声大哭。
天色渐晚,建康城中依然战火连绵,在清溪大桥和桓景厮杀的姚兰、剑岐听说伏子成在皇宫阵亡,颇感意外,毕竟这是一名独当一方的羌族上将军,东晋有什么人能取了他的性命。
剑岐和姚兰经过商量,由他再带三千人马去攻下皇宫,毕竟活捉司马聃才是关键,手里有了小皇帝,建康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手持大砍刀,站在凤寰宫门口的陈谦,借着残存的夕阳看见一大队羌人骑兵、步兵开进了台城,心头不由得一沉,到底是羌人的援军先来了。
剑岐率军进了皇宫,收拢了所有在宫中乱窜猎艳的羌军,一起排列在凤寰宫下,五千多人马,黑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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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岐下了战马,抽出佩剑,大吼一声:“冲上去,活捉大晋皇帝者官升三级,赏千户食邑!”
羌军士兵呼啸呐喊着,跑上了阶梯。
陈谦手舞大刀上下翻飞,如纷飞雪片一般,砍得羌军纷纷滚落,剑岐在下面看的清楚,问身边人:“此人是谁?”
他没见过陈谦,当陈谦来汝阴时,他和伏子成正驻守在谯郡北部。
“这人是来过汝阴的那个陈谦,就是他枪挑了右部帅。”
“哦……”剑岐是姚襄手下第一大将,有万夫不当之勇,眼看着且战且退的陈谦已经砍翻了数十名羌军,他心下焦躁,提着剑就向上冲去。
跑到陈谦身前,举剑便刺,陈谦用刀尾隔开,居高临下一刀劈向剑岐,剑岐慌忙举剑挡住,只听一声巨响,剑岐的剑脱手掉在地上,陈谦刚要再一刀接过他的性命,不防两边各有一名羌军举枪刺来,只得左右开弓挡开双枪,复一刀横扫过去将两人砍倒。
此时,剑岐已拾起佩剑,身经百战的他毫不含糊,挥剑再次向陈谦扑来。
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经“叮叮当当”交手数回合,这次剑岐不再跟陈谦硬刚,而是利用精妙的剑术以及旁边羌人士兵的配合,群殴陈谦。
看到陈谦且战且退,双拳难敌四手,杨?缙诼柿旒甘??涛莱辶讼吕矗?菔毖踊毫饲季?ナ疲??欢嗍保?彩强?枷蚝笸巳ィ?酉铝瞬簧偈?澹?苑饺耸翟谔?嗔恕
眼看着陈谦等人已经退上了平台,再往后就是凤寰宫宫门了。
这若是在马上冲锋陷阵,往来驰骋,这些羌军倒是不足为惧,但步战,饶是陈谦力大无比,刀法高强,毕竟力量和精力是有限的。
冷兵器时代就是如此,就算低头任由你砍,一个人能砍多少人?何况对手是些大活人,而且是训练有素的大活人。
在剑岐的指挥下,羌军渐渐地将陈谦等人逼进了凤寰宫内,郗昙仗剑带领几十名侍卫守护在司马聃、褚太后,以及十几个老太妃身边,看着陈谦等人已经撤了进来,殉节的思想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活捉皇帝的口号此起彼伏,看着一个个羌人士兵的狰狞、兴奋、淫笑的脸庞,褚蒜子心中一横,转身对司马聃咬着银牙脆声道:“陛下,我们不能被他们捉住受辱,受要挟,那样的话,祖宗基业就没了。”
司马聃瘦小的身体在战栗,他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褚蒜子道:“母、母……后,朕听您的,我们以身殉国,大晋还在的,各地勤王大军可以剿灭羌人,另立新君,是吧?”
褚蒜子摸了摸司马聃的头,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
这时,满身血污的陈谦已经退到了坐榻的台阶下,羌人近在咫尺,褚蒜子柳眉竖起,美目圆睁,大声对陈谦喊道:“后面是玉液池,陈谦,你们都尽力了,哀家和陛下先走一步了!”
说完,褚蒜子和司马聃转身从窗上纵身跃了下去。
“陛下!太后!”众人一起大声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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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拼尽全力大刀抡了起来,砍倒了身前的三名羌军,来到窗前,见昏暗中,距离湖面十丈高的样子,心中担忧司马聃和褚太后的安危,如果他们遇难,那父亲的重托就辜负殆尽。
想到这里,陈谦猛一回头,吓得身后羌人士兵纷纷倒退,遂扔了大砍刀,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24章 血染凤寰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