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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太后圣明[2/2页]

东晋五胡风云录 千户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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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捻须道“前几天去东安寺,和支道林清谈,我始终认为各适其性便是逍遥。但他说,‘不然,桀、纣以残害为性,如果适性就是逍遥的话,那么他们也算是逍遥了。”
      司马昱放下书,拍案而道:“虽然郭象、向秀注释的‘逍遥篇已是不可逾越的顶峰,但支道林这部,更甚之,他把佛学引入到了庄学里,用色义解释庄子的逍遥义,妙啊,妙!”
      “哈哈,是啊,王右军有次清谈时,讲到支道林的著作当众宣布为‘支理,他这一号召恐怕全天下人都会用‘支理来读庄子著作了。”谢尚边喝茶边道。
      司马昱站起身来叹道:“像支遁这种人不出来做官,太可惜了。”
      谢尚口里的茶差一点喷了出来,笑道:“殿下啊,你还没吃够渊源的苦啊,再说了他是个僧人,更不可能出来做官,哈哈哈。”
      “这……”司马昱一时语塞,是啊,这殷浩真就差点没把他害死。
      步履优雅地在堂上来回走了两趟,忽的想起了陈谦,转身对谢尚道:“算起来陈谦下诏狱已有四日了,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还没过问此事,进了诏狱,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啊。”
      “唉,可惜了,本来是要将他培养成才,在淮北囤积实力,制约桓温,没想到出了这么个谣言。”司马昱惋惜道。
      “我现在真是担心他挺不过去,招认了和太后之事,那不但是太后,就连你我也会受损啊。”谢尚怅然道。
      “那你就吩咐廷尉府不要用刑嘛。”
      “哎呀,殿下,不用刑,谣言就平息了吗?随着陈谦下诏狱,建康城传的更加神乎其神了,我手下人还跟我说……唉,算了,污秽不堪。”
      “可恶!桓温这条计策是真毒辣,完全是无解之题。”司马昱咬牙怒道,英俊的脸上泛起红晕。
      “你我皆无法出面,殿下,只能由着廷尉府的人去吧,孔严半月前就不上朝了,现在是王劭主事。”
      “得,他是出自桓温幕府的,陈谦要受苦了。”
      “殿下,最后只能是按我说的办了,弃掉陈谦,谣言自破。”
      “你想如何处理他?”
      “我已安排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在牢里结果了陈谦。”谢尚有几分得意的看着司马昱,漂亮的丹凤眼中充满自得。
      司马昱回到座榻中坐下,望着谢尚,心道,你小子真够狠毒的,陈谦在诫桥苻菁手底下救了你一次,在颖水之畔姚襄手底下救你一次,而且为你攻寿春取谯郡,迎玉玺,屡建奇功。
      谢尚好像猜透了司马昱心理似的,忽而变得痛心疾首地道:“我也惋惜陈谦这个人才啊,但是,事关太后清誉,他招与不招谣言都会愈演愈烈,如不牺牲陈谦,恐朝局震荡啊。”
      司马昱意味深长地笑了,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鹰目瞄着谢尚心道,你担心朝局震荡不是真的,严重的是你乃太后亲舅父,若太后失势,你们刚刚崛起的谢氏一族也就倒了。
      放下茶盏,司马昱剑眉一挑,好奇的追问道:“你讲讲,安排了谁做这件事。”
      “庾爰之!”
      “哦?”司马昱一愣道:“怎会是他?”
      “您忘了,殿下,他现在廷尉府任廷尉史啊。”
      “哦……我想起来了。”
      “庾爰之在争夺武陵王郡主的事情上深恨陈谦,”谢尚嘴角上挑勾出得意的弧线,继续道“另外,我已跟他讲了,陈谦死了,我会去力请武陵王同意郡主改嫁给庾爰之,他们二人因陈谦服孝期间并未行周公之礼。”
      “哦,你想的倒是挺周全啊。”司马昱心中有些不屑,不无讥讽地道。
      “殿下,还有更周全的呢,我会让庾爰之等陈谦受尽酷刑后去下手,这样,外人会以为陈谦是因受刑不过而自然死亡,干净利落,不留把柄,哈哈哈……”说着,谢尚禁不住狂笑起来,在司马昱眼里,此刻他的脸上全是阴损邪魅。
      运渎是三国东吴孙权时期开凿的第一条人工河道,位于建康台城东北侧,南连秦淮河,北接潮沟。竹格渡(大致位置在今鼎新路、建邺路路口附近)在运渎上是东晋最大的一处货物装卸渡口,承载着建康城百分之七十的对外贸易吞吐量。
      渡口的甓子桥旁一座临河茶肆二楼上坐着一个小眼睛矮胖商人,青衣襦裙,头戴垂巾皂帽,遮住耳朵,只露出一张圆圆的胖脸。
      他正拿着一把小铁锤砸着核桃吃,眼睛却紧盯着渡口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商贾和船只。
      正是刚刚辞职的谯郡临淮都尉、萍乡县男陈安。
      虽然表情平静,但内心却焦急万分,火烧火燎,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五天了,他除了派人日夜换班盯住郗昙之外,还安排了几个亲兵便衣在台城西边秦淮河畔的桃叶渡,日夜游荡,密切注意观察荆州方面来的人员。
      作为建康通的陈安心中断定,如有重要密信和人员往来,不会是在客运的桃叶渡下船,大概率会偷偷在货运的竹格渡下船,掩人耳目,这里的来往人员既杂又多。
      明天就是除夕之夜,他多么渴望陈谦能回家过个团圆年啊,这是老广陵公过世后的第一个年。
      而且陈谦此刻在廷尉府诏狱内过的是什么日子,遭的什么罪,一切均不得知,令他心急如焚。这该死的大晋律法,入诏狱的重犯,不管是谁,都无法进去探视。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碗茶,润了润嗓子,将核桃皮壳向旁边归拢了一下,正要继续再砸一个,忽的眼前一亮,渡口码头上一艘巨大的商货船靠岸了。
      足足有五层楼塔高的船身露出在水面上,船大约八十余米长,十五米左右宽。
      船上层耸立着三层高低错落的桅杆,桅杆上的风帆染成淡褐色,现在这些风帆已全部收起;船两头几条大铁链深入河中,看不清到底绑着什么。
      其实,这个时代华夏的造船航海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在此前,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让许多青州的人渡海逃往辽东躲避战火,而三国时期,东吴的孙权曾组织大型船队远征夷州(台湾)。当时吴国造的战船,最大的上下达五层之高,可载三千名士兵。
      至于孙权乘坐的“飞云”、“盖海”等大船,据说更是雄伟壮观。
      而在晋初时期中国已有了指南船,这是航海罗盘的最早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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