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慕容徽沉吟了一会儿,心道,慕舆根也是我大燕名将,去打一场,探探晋军实力到底如何也好。
遂吩咐道:“那你带三千精骑出去吧。”
“末将遵命!”慕舆根躬身领命。
慕容徽瘦削白皙的脸上充满了忧虑,他又叮嘱道:“能战则战,不能战,速退回。”
“是!”
慕容徽又补充道:“领军将军,晋军三面围城,仅留北门,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回兰陵郡(山东枣庄市一带)。”
“末将遵命。”
说罢,慕舆根带领几名将佐下了城头。
慕容徽强打起精神,高声喊道:“来人,擂鼓鸣号,给领军将军助威!”
一时间,谯郡城头鼓声大作,号角齐鸣。
陈谦站在后面的土坡上,看着了如指掌的谯郡城墙,自己也曾苦心经营,付出心血的根据地,心中不由得暗骂桓云,真是个无能之辈啊。
忽然听见谯郡城头鼓号响起,吊桥落下,城门大开。
一员鲜卑大将,身材胖大魁梧,一脸横肉,未戴头盔,光秃秃的头顶上扎了一根小辫子,一脸的络腮红髯煞是显眼。
待他奔出城外,陈谦看清后面的大旗上面写着:领军将军——慕舆。
“这就是慕舆根了,鲜卑贵族,寿春传说他会飞刀,百步取人首级,不知是真是假?”柏杰在旁边笑道。
“也不知阿兄能不能否打得过他。”陈谦左边的毛安之着实替毛穆之捏了把汗。
来到两军阵前,慕舆根勒住战马,抬手止住身后骑兵队伍。
一个人,提着板斧,催马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喝问道:“你可是陈谦吗?”
对面黑盔黑甲,手持大铁枪的战将答道:“我是征北将军麾下裨将军,毛穆之。”
慕舆根给气笑了,“哈哈哈……裨将军?”
他回头指着一名黑袍,人高马大的光头鲜卑将领道:“你去给我宰了他。”
遂调转马头,回到本军阵中。
鲜卑将领应声提刀催马,嘴里发出阵阵的尖厉呼啸声,从阵中冲了出来,直扑毛穆之。
毛穆之凝神静气,看着黑袍鲜卑将领来到近前,挥刀劈向自己面门,不慌不忙双手举起铁枪架住大刀后,横转枪头,刺向对方喉咙。
鲜卑将领一偏头躲过来枪,二马交错间,大刀“横扫千军”带着寒风挥向毛穆之胸前,只见毛穆之一低头躲过大刀,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一枪,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一枪刺中鲜卑将领后腰,“噗”地一声,枪尖从后贯穿到前腹部,毛穆之单手将枪收回,两马继续就势向前奔去,但鲜卑将领在马上晃了晃,跌落马下……
一时间,晋军阵地上战鼓齐鸣,欢声雷动。
毛穆之拨转马头,回到本方阵地,铁枪横在马鞍桥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慕舆根。
慕舆根不由得心中一凛,此人倒是不可小觑,短短的一个回合就结果了他的手下大将。
他怒吼一声,举起手中长柄板斧,两脚猛踢战马的肋叉骨,战马犹如离弦之箭冲向了毛穆之。
毛穆之不敢怠慢,浓眉倒竖,虎目圆睁,也催动战马,挺枪杀向慕舆根。
枪斧相撞,迸射出无数朵耀眼火花。
毛穆之感受到慕舆根的兵器与臂力确实非同一般,尽量减少了与他硬刚的招式。
而慕舆根依仗势大力沉的大板斧,虎虎生风连劈带剁,瞬间占了上风。
在后面观战的毛安之紧张地道:“我阿兄恐非慕舆根的对手。”
陈谦淡淡地道:“不一定,刚才慕舆根有一招叫做‘夜叉探海这在战斧的招式上是极其精妙的一招,一般人防不住,但宪祖用‘四两拨千斤的枪法巧妙地化了斧的势头,换做旁人,即便躲过斧韧,也被斧尖刺中了。”
此时,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二人兵器相交的“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还有两人的呼喊声,战马扬起灰黄色的尘土,几乎是看不见人了。
当战到六十几个回合时,两马错开,大家才看清,毛穆之肩头、脊背的铠甲已经散乱着挂在胸前,向外汩汩地留着鲜血,而慕舆根也被枪扎伤了十几处,但都不是致命的。
毛穆之将身上铠甲一把扯掉,撕开里面汗水、血水染红了的粗布内衫,光着膀子,吼叫着再次杀向慕舆根。
慕舆根也端的彪悍,毫无惧色,抡起板斧冲了过来。
一个是要在陈谦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立功心切。
一个是要挽回在淮河岸边大败的荣誉,求胜心切。
陈谦暗暗皱眉,这样打下去慕舆根稍占上风,因为他沾光在臂力和兵器上,即便是两败俱伤,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遂高高抬起左手,高声吩咐毛安之道:“鸣号,全军出击!”
毛安之在马上拱手道:“遵命!”
然后提马跑下土坡,大吼一声:“鸣号,全军出击!”
上百只胳膊长的牛角号一起吹鸣,“呜……呜……呜……”
低沉、劲急地号角声,骇人心魄,晋军阵地上齐声呐喊,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晋军骑兵率先出动,从两翼发起进攻,空出中间位置。
中军的步兵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般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晌午的烈日铺洒在淮北平原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
整个战场恍如黑色海潮一般,平地席卷而来,咆哮着扑向谯郡城墙!
慕舆根暗道不好,在两马错蹬时,拨马向南城门就跑。
待慕舆根及其麾下骑兵逃进城门洞后,吊桥拉起,城门紧闭。
慕容徽已在城门洞里恭候着他了。
“领军将军,撤吧,谯郡守不住的,不如我们保存实力,回兰陵郡再做打算。”
“末将……遵命……”慕舆根犹豫了一下,想到陈谦手下裨将军都如此厉害,其他人岂不是更加难斗?再加上谯郡已成为孤城,还是走吧。
遂在马上躬身拱手道:“末将谨遵殿下之命!”。
二人率同众将及谯郡兵马,不敢做片刻停留,从城南大街向城北门急速奔去。
晋军步兵搭上几十架云梯,爬上城墙时,发现人去城空,已无一兵一卒。
谯郡遂下。
第86章 单挑震敌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