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险些叫出声来。
只听司马熙雯边摘掉披风边道:“僧珍,他回来了,你快跟他讲讲吧。”
僧珍?谢僧珍?谢尚之女,桓冲之妻。
“咳咳,”陈谦尴尬地咳了两声,疑惑地看向司马熙雯,不是说女儿身体不适吗?
司马熙雯得意洋洋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只见谢僧珍款款屈身行礼道:“妾身见过广陵公。”
“啊……桓夫人啊,请坐,请坐。”陈谦摆手道:“您光临敝府有何事啊?”
司马熙雯给陈谦倒上了一盏茶,催促道:“快喝,醒醒酒,这一身的酒气。”
谢僧珍满含期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谦,将桓冲的事说了一遍。
陈谦手捋颌下那根须毛,双眉紧蹙,喝了口茶水,迅速在脑海中将豫州西北,中原地图过了一遍。
然后又转头望了望司马熙雯,意思是我该去吗?老婆大人?
司马熙雯会意,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谦又转向谢僧珍,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为何,看着她,就想起了褚太后,为了不走神,他看向了书房北侧墙壁上的一幅卫夫人赠字卷轴。
“桓夫人,照你的说法,振威将军已经被困半月左右了,我从建康出发,到洛阳得有一千五百余里,大约得走十天以上,如路上遇到雨水——”
“你赶紧的吧,救人如救火,别在这里讲你的天文地理了。”司马熙雯脆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出发,不过我还没有陛辞,或者跟会稽王殿下说一下,这就离京恐有不妥啊,这是大不敬。”
“广陵公,这倒不必担忧,我回去禀明父亲就行了。”谢僧珍柔声道。
“哦哦,还有过江的船只,最好是去石头城那边,得找朱焘将军要快船。”
“妾身早有准备。”说着,谢僧珍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金字小牌子,上面写着“中书监令”四个字,双手递给了陈谦。
陈谦接过令牌,点了点头道:“这就无虞了,我立刻动身。”
说罢,陈谦转头对司马熙雯温言道:“夫人,那我就去了,你在家照顾孩儿和母亲,自己也多保重。”
“嗯,夫君,快去吧,一路多小心。”司马熙雯看向陈谦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这个谢僧珍和自己争斗了这么多年,是夫君让她跪下了。
陈谦又向谢僧珍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书房。
为了不吵醒母亲和女儿,他来到前院,敲开了陈宝的房门,吩咐他悄悄的准备马匹,然后又叫出来毛安之和十几名亲兵。
一盏茶的功夫,马匹,粮食,兵器等都已齐备,陈谦等人在府门口上了马,向北边的石头城奔去。
到了石头城下,向值守校尉亮明身份,把中书监令牌交给他。
校尉不敢怠慢,赶忙引导着陈谦等人来到江边,上了一艘艨艟快船,向江北划去。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船头的陈谦手按佩剑,看着黑漆漆的长江之水,波光粼粼,滚滚东流,昼夜不息。
江风吹拂着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路程,谯郡至洛阳,有七百多里路,骑兵三天三夜应能到达,就看桓冲能不能坚持住了。
这时,毛安之走到他身后轻声道:“征北将军,江风太大,您还是进舱歇息一会儿吧。”
“嗯,”陈谦答应了一声,转身向船舱走去,边走边下令道:“仲祖,待会儿我写封信,挑一个人火速回谯郡交给陈安。”
第96章 好像错过了点什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