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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刘牢之之殇[2/2页]

东晋五胡风云录 千户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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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刘牢之跪直了身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回头地擦着眼泪走出大堂。
      陈谦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耳听着刘牢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是个情商很高,重情义之人,他怎能不心疼呢?
      八年前的升平二年,初遇刘牢之,就是在谯郡的淳化大街上,见义勇为,在王荟主簿衙门那个又瘦又矮的脏小子。
      这么多年来在他和陈宝的调教下,逐渐成长为一名文武双全的年轻将领,前途无量。
      而且颇得母亲和夫人的喜爱,他要这么多钱干吗?唉……
      躺倒在座榻上,眼前浮现出了逢年过节时,母亲、夫人、老陈宝、刘牢之……在府中,一起说笑一起吃饭的情形,现在就剩下他和司马熙雯了。
      寒门子弟为何多是如此?成恒、刘牢之就是两个鲜活的例子。
      而成恒的糖衣炮弹,就没有攻破在谯郡的兖州官员,这点令陈谦稍感欣慰。
      出自琅琊王氏的王荟、太原王氏的王蕴、谯郡?县桓氏的桓伊、弘农杨氏的杨?缙凇⑷昴现苁系闹茔伞⒀舻择沂系鸟异А??庑┤嗽谇辶?月缮暇?钥煽俊
      门第啊,陈谦哀叹道,这是国人几千来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不能一概而论,寒门就难出贵子,豪门就是各个精英。
      但糖衣炮弹来袭时,身居高位的寒门人士比起世族子弟,确实较容易被腐蚀被打倒。
      陈谦召来亲兵们,把桌案整理好,批阅了当日的公文。
      看看已是傍黑天了,就出了府衙,打马扬鞭,向刺史府邸而去。
      回到府中,司马熙雯吩咐丫鬟们端上饭菜,陈谦吃的索然无味。
      草草扒了几口米饭,早早回卧房休息了。
      躺在床上,想起了大军即将出征北伐,又睡不着了。
      徐州,这个他两度遇险之地,一次是郗昙和崔驰,一次是成恒。
      令他伤透了脑筋,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收复了泰山和琅琊二郡,由谁来执掌徐州?
      辗转反侧,想遍了所有人,还是不得结论,要不就是能力不及,要不就是不放心。
      不知是什么时辰,司马熙雯推门进来了。
      也未点油灯,她????脱掉了衣服,钻进了陈谦的被窝。
      “夫人,什么时辰了?”
      “刚过亥时,你今晚怎么闷闷不乐?从下邳回来旅途劳顿吗?”
      “嗯,是有点不舒服。”
      “刚才和小谯儿,柳绮他们娘仨一起去花园溜达了,没来得及问你,你的眉毛少了一块儿,发丝也好像有烧焦的痕迹,怎么回事儿?”
      “咳咳,这你以能看见。”
      “废话,夫君,我怎能看不出你的变化来?”
      “在下邳的府衙遇到走水了,给烧的。”
      “哦……”
      司马熙雯将脸蛋贴在陈谦赤裸的胳膊上,幽幽地道:“你是不是刚回来谯郡想母亲了?”
      “唉,怎能不想啊,她老人家就是在这里病故的……”
      “我也想她了,还有老管家,人越来越少了。”司马熙雯低声呢喃道:“对了,怎么没看见道坚随你过来吃饭?”
      “他……”陈谦犹豫了片刻道:“被我赶走了。”
      “什么?”司马熙雯忽地从被窝中坐起,窗棂的月光洒在了她洁白如玉的赤裸身子上,浑然不觉。
      “你,你为何赶走他?赶他去哪了?”司马熙雯紧咬贝齿,瞪大眼睛问道。
      “夫人,别着凉。”陈谦边说边将她拉回了被窝里,接着把刘牢之的所作所为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道:“夫人,我给他机会了,他最后刀劈成恒那一刻,我彻底心灰意冷了。”
      司马熙雯没有说话,仰面朝天,静静地听着陈谦的叙述,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良久,她轻轻地颤声道:“夫君,我……我支持你……”
      这倒是出乎了陈谦的意料,这位性格火爆,快人快语的夫人竟然没有发作。
      心中大慰,不由得伸手将司马熙雯揽在怀中。
      “唉,这个道坚啊,他要这么多钱干吗?咱家有的是钱,缺钱找我们要就是了。”司马熙雯轻叹道。
      “从下邳屠杀鲜卑战俘再到收受成恒贿赂,这人啊,人品不端,让他去陈安手下从士兵做起吧。”
      “嗯,希望他能改过自新。不过啊,夫君,他还是被成恒骗了,谯郡官员哪有人收过钱。”
      “你想想,夫人,这更可怕,道坚和你是患难之交,多年来我们视他为亲兄弟一般,成恒说谯郡官员都收了钱,他竟然不禀报于我……”
      “嗯,你是对的,夫君,但……但我还是有些不舍,听说陈安、谢玄训练北府军,很苦的。”
      “睡吧,夫人,希望他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嗯。”司马熙雯侧身将白嫩的脸蛋贴在陈谦的胸膛上,大腿搭在他的腿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陈谦看着黑漆漆的床榻顶棚,怎么也睡不着了。
      徐州这块儿心病,到底谁来执掌?
      谢石可以,文武双全,忧国奉公,但豫州是他们谢家的祖业,且那边西接桓温地盘,北面是鲜卑和氐秦,局势更为复杂,离了他不行。
      桓冲也行,但他又是桓温之弟。
      最后,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庞——柏杰。
      目前为止,满朝上下,只有他合适了。
      但司马昱能放他吗?
      他现在可是给司马昱打工的,自从中书监来了柏杰,司马昱轻松多了。
      基本散朝后就不去中书监衙门办公了,又开始了召集名士清谈,饮酒,歌舞。
      还得有个人代替柏杰,司马昱才能放人。
      于是,谢安的身影又浮出了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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