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海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安言到和这个汉子越聊越是投机,这个赶海汉子的眼界和见识远远要比自己见过的人要多,许多自己不曾知道的有趣的事情被他说的神乎。
“你就是那个在操场上说书的那个吧!”
安言突然想起来那个每天下午下班后,在操场上说书的那个人。
“这不是闲的嘛,那些辽东人不爱跟咱们玩,四川佬骂人太凶了,只喜欢打架,我的这些个弟兄,不是回家遛狗弄他们门口的菜地,就是回家造人,哎...”
“这不挺好嘛,日子暖和了,再养些鸡,坐在院子里喝喝茶,唠唠嗑,多好...”
安言反驳道。
“官家,不是我多嘴,你这是把我们惯坏了啊...”
“不好嘛?”
“好是好,可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我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人不能闲下来,只要闲下来,就会搞事,大明不就是这么亡的嘛...”
听到这个论调,安言反而奇怪了起来,这闲着大明还能亡了?
“不瞒你说,我还是头一遭听说闲着能亡国的,说说?”
“北方人那边我们不知道,但是两广江浙这边,完全和北方不一样,亲戚都在京城或者其他地方当着官,都是一个宗族的,干什么都照顾,就连朝廷摊派下来的苛捐杂税都被老爷们阻拦,收不到我们头上,你说日子苦吧,还有闲钱听个曲喝个茶,你说日子苦吧,到处可以做工,跑海,当牙人,去铁厂都有活路,虽然忙,但是日子倒是踏实...
有一次跟着我那个几个弟兄出海,你看我们船长,蔡白,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可是他是正儿八经的假倭寇,干着刀子上舔血的杀头买卖,我跟着他跑了一趟日本,咱们这个跑腿的小人物都分的了三十多两银子...
这船上跑三个月,就能在家啥都不干吃个一两年,这手上有闲钱,也不需要上工,这不就闲下来了嘛,可这人一闲,就会胡思乱想,就会干坏事,我飞仔多老实一人啊,居然跟着走私货,逛窑子,直接变了一个人......”
安言静静地听着蔡飞说着,几乎把祖宗十八代都透露出来,而船上的其他汉子,大冷天的满头大汗,不可置信的看着飞仔这个傻子,恨不得把所有人的裤兜都抖出来...
“白哥,不对劲啊,这飞仔怎么感觉被摄魂了呢...”
一个船工汉子掐了把大腿,对着蔡白说道。
“确实不对劲,你们刚刚是不是陷入了奇怪的状态,刚刚有没有人问你们话?”
“有啊,只是嘀哩咕噜的没听懂他问的啥,我以为我做梦呢,陷入了梦魇一样...”
蔡白咬着牙,看着还在癫狂的给官家诉说着什么的蔡飞,狠狠的掐了把大腿,“景仔,你让大家伙抄家伙,咱们这是碰到水鬼了!”
蔡景吞了口唾沫,看着脸上青筋暴起的船长,连忙往船舱跑去。
而安言,也逐渐发现了不对劲,蔡飞的眼神明显呆滞,而且说着说着,开始诉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虽然自己不懂粤语,但是这发音明显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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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噩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