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尽管我仍然牵挂却无从寻找的缺憾。
最后男孩也只是略无奈的叹气宽慰我,带着我爬上那仿佛高不可攀的土坡,一边竟然像个大哥一般对我说要多和他们接触,不要总是一个人。
当时我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低埋的头让他误以为我仍在担心被打骂,事实上当时的我幸福到狂喜的地步。
看,瞧我多么恶心且阴狠毒辣,才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便有这么多的小心眼。但在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我掩盖得委实密不透风。我那与生俱来的苍白肌肤与不善言语小心翼翼的眼神和极容易脸红的外貌,足以令男女老少认定我是个纯洁又良善的白莲花。
而三观尚未完整的我向来是别人给什么就要什么,不给我所需求的,就用尽一切心机阴谋去夺得。不过当时我特么还不明白,为什么我如此顺从别人、从来不会对别人起反抗意向的我,仍然会遭到很多人的欺凌呢?
我不懂,这世间有太多我的不懂,因此我必须迷茫的前进。
但当时我确实记得自己连有爸妈这种事都不怎么在意,整个人浑浑噩噩又像是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架躯壳。我并没有发觉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行的,而一意孤行又满不在乎的前进着。
现如今零碎的记忆中我仍记得上幼儿园时被同乡的好友欺负逮路边的野耗子,我又不傻当然不愿意,但我更傻的是竟然自己说:“要是我不这么做,你们就不和我玩了吗?”
那一男一女至今我仍记得他们的,但他们显然一愣,仿佛看一个白痴般笑着说:“是啊。”
是啊,当时我怎么就那么傻又那么蠢呢?
但我丝毫没觉得这有问题,到后来我瞬间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做了。当我理所当然被耗子咬住手心不放而到学校一壁哭的昏天黑地,一壁被老师抹着消毒水问是谁就迫不及待的说出了那一男一女的名字时,他们显然挨了批评。
我想,这便是我的目的所在。
可我仍没有反应过来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对,我想,这应该和我所处的环境有关。
当时光无情的转了几个春秋轮回之后,我上了村小,是那种破破烂烂还比不上我外婆家二层楼的那种学校。没有校长,连主任都不时常在。而正是因为如此,我记忆非常深刻:喜欢用鞭子抽人的舞蹈老师是个艳妆浓抹的女人,喜欢上语文课时天方夜谭又时常拿蔑视的眼神瞪着我的老头子,还有……我这辈子最恨的秃瓢数学老师。
他总是在讲卷子的时候衣冠禽兽的拿过我的的卷子,只要我做错一道就会拧着我的脸或是耳朵,当时我吃痛的乞求他甚至眼里包含了泪水。我不明白为何他总是挑我的卷子来讲,不明白为何在我的乞求下力道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且他那狰狞的笑与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混为一体,显得那么刺耳又充斥着屈辱感。
但直到这时我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没什么不对,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直到、直到我对大我两岁的【阿姨】说,我好像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时,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
那时我还是小学二年级或是三年级已经记得不真切了,只隐约记得还是万物复苏的春天,我和【阿姨】走在乡间的田坎上,土坡上是那个重男轻女的三婆婆的孙女在背着比她足足大了三倍的猪草——哦对了,那时候我已经在爷爷家住着了,我一共有八个爷爷。
就是在那时候,我清楚的记得迎春花亮黄亮黄好似那年亮黄的油菜花,我说:“我好像喜欢苏源。”就是那个小我几十天,平时沉默寡言板着一张脸的小屁孩,我的弟弟。
“哈啊?”她仿佛是幻听,回过头来用了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我是怪物一般,那眼神里混杂着惊疑、蔑视与嫌恶,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恢复了原来的神情继续向前漫无目的走,她说得斩钉截铁:“苏洛夜,那可是**。”
当时我立即慌了,可叹还那么小的我便知道了【**】的含义,张皇失措之下的掩盖在那张仍然蕴藏着蔑视的眼神中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奇怪。并不是奇怪自己会喜欢上我弟弟,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那种电视剧里死去活来的喜欢。而我当时竟然已经在思考和他就此终生的想法,是那种“**啊~听起来好像很带感”的玩性。
因此直到十年之后当我再次面对苏源时,仍然有些芥蒂。
话一百四十 篇十四之作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