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迎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韩非一字一句:“疲秦、强韩、合纵。”
“若三管齐下,则韩国尚有一线生机。”
韩王然已经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强韩,合纵,寡人理解。”
“然非所言之疲秦,却是为何?”
待得韩王然的询问。
韩非只是沉声回应道:“非曾听闻,新郑有水工名为郑国者,曾治荥泽水患、整修鸿沟之渠。善水利之事,可称天下之最。”
一句之后。
韩王然不语。
只是将目光望向一旁。
秦相张平沉默片刻,便是缓缓点头:“启禀王上,确有郑国此人,为我韩国之水工也。”
然而即便是如此。
韩王然却依旧是微微的皱着眉头。
很明显。
对于韩非所说之言。
依旧是不解:“非,你所言之疲秦之策,于这郑国,又有何干?”
韩非深呼一口气。
“秦居西陲,然其关中雍州之地,苦寒也,寡于粮食,少有良田。”
说到这个时候,脸上亦是带上一丝苦涩的表情:“王可使郑国间而入秦,劝说秦王政,引泾水东注北洛水为渠,灌之关中。”
“如此一来,所耗秦国之民力人力,以数十万计。如此一来,十年之内,若其渠不成,则秦亦无力而伐我韩国也。”
“如此一来,我韩国有喘息之机,以变法而强韩,而六国合纵,得有抗秦之机。”
韩王然皱着眉头:“引水修渠,疲一时之秦,却有万世之利。”
“若引之而灌关中,则十年,关中之地,沃野千里,何若昔日之巴蜀?则秦强,届时我韩国,又何以抗之?”
然而。
少时。
韩非抬头:“秦之强,远盛韩国。便不引水而筑渠,韩国以何而抗之?”
“今以万世之利,而疲一时之秦。以十年,秦疲而韩强,合纵而抗之强秦。则尚有一线生机。”
“弗因之,便列国上下一心,何以抗之秦?一渠之利,而为我韩延十年之寿,有何不可?”
须臾。
众人面面相觑。
对于韩非所提及的这个堪称是天马行空的言语。
只觉得心中一阵的澎湃。
在韩非之前。
众人从来未曾想过。
一人,一策。
得以阻秦,为韩国延寿十年?
这是此前,众人从来未曾设想过的方向。
与此同时。
便是韩王然。
此刻对于自己这个兄弟,竟也生气了一丝愧疚之心。
韩王然何尝不知道韩非的能力。
然而因为韩非的身份。
韩非越是优秀。
韩王然却欲不愿重用于韩非。
否则。
待得韩非名望,势力皆是庞大。
他这个韩王将何以自处?
所以。
此前韩王然不遗余力,皆是将韩非这个韩之公子,排斥于韩国朝堂之外。
然而此番。
见得面前的韩非。
韩王然却是生出了一丝的悔意。
若他早而重用韩非。
说不定。
此刻的韩国,当不是眼下这番尴尬的处境吧?
当下。
韩王然深呼一口气。
咬了咬牙,似乎终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当下。
便是径直拱手道:“非,此前之事,乃是为兄短视,胸襟狭小,而致我韩国于危地,还请非海涵!”
“今寡人,欲以非为相邦!还请非,莫要推辞!”
韩非深深的见得面前的韩王然。
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神色淡然。
然而。
那微微颤抖着的手臂及嘴唇。
都是在证明着。
此刻韩非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的平静。
面对韩王然真心实意的邀请。
这是曾经的韩非,做梦都想的事情。
然而眼下……
韩非只是叹息一声,缓缓拱手:“王上之意,非明白。”
“然此番,恕非不能从命……”
韩王然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可思议之色:“非这是为何?”
“莫非依旧怨得寡人先前所为?”
当下。
咬了咬牙。
以堂堂韩王之尊。
韩王然便要躬身下去:“若非依旧怨于寡人,寡人这便赔……”
话没有说下去。
韩非只是轻轻的拉住了自己的兄长:“兄长先前所为,人之常情也……”
“然此番,非却不能答应兄长之请。”
“为何?”
“待秦修渠而成,国力民力一复,韩仍有覆巢之危。届时,非便为疲秦之最后一策。”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策,而为韩延寿十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