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不韦也是一脸的“感动”,忙是摆了摆手:“王不必如此,不韦为秦相,先王托臣以持国兴复之职,不韦敢不竭力?”
当是时。
君贤而臣忠。
若是不知情的人。
当自感慨。
然而不过片刻。
嬴政亦是朗声大笑:“寡人听闻昔日魏有信陵君,楚有春申君,赵有平原君,齐有孟尝君。皆世之君子也,皆下士喜宾客以相倾。今相邦招致士,厚遇之,麾下食客三千之众。以我秦之疆,当远迈此四君者。”
“又闻诸侯多辨士,如有荀卿者,著言立书而布之天下;今相邦乃使麾下宾客著其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然无有一人能为之。故以相邦之才,亦迈于荀卿也。”
“有名而望于天下,有才而胜于天下有识士;相邦之名,遍于大秦,遍于天下,寡人亦是叹服。”
仅仅是一句之后。
这边。
吕不韦的额头,却已是冷汗密布。
嬴政是在夸他吗?
是,却也不是。
人皆言盛极而衰。
吕不韦自然明白。
当一样东西和一个人,到达顶点之后。
等待着他的不是福报,而是灾殃。
见得面前依旧是满脸笑意,悉如寻常的少年秦王。
吕不韦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这是在先王嬴子楚身上,从来未曾感受到的东西。
仅仅是瞬间。
他便想到了昔日之嬴子楚临终之时,对着他所说的那句话。
嬴异人是吕不韦的朋友。
所以,可以忍受吕不韦的任意妄为。
然而。
秦王嬴政,却是他吕不韦的朋友……
除却君臣之名。
便再无他物。
无根之萍,便一时盛开。
然及后?
不过如昙花,转瞬即逝。
枯萎之后,那能复得昔日之盛景?
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嬴政一眼。
吕不韦惨笑一声,缓缓拱手。
于是乎。
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不过一月。
经过一路的颠簸。
郑国随着韩国使团一道。
便是来到了咸阳。
偌大的咸阳宫中。
嬴政坐在王位之上。
见得面前的韩国来使。
那目光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波澜:“贵使何来?”
随着嬴政的一句询问。
便见得郑国这边,直接是拱手朗声道:“启禀秦王,外臣此番,为事秦而来。”
一句之后。
现场秦臣们眯着眼睛。
脸上的表情,却皆是闪过一丝淡漠。
很明显。
所有的人都并不相信。
此番真如郑国所言。
郑国这个韩使,是为了所谓的事秦而来。
毕竟。
赵国的前车之鉴,已经是在眼前。
便是数年之盟。
只要秦国想。
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解便解。
便是为盟又如何?
说攻打,便会攻打。
根本没有所谓的盟约一事。
毕竟。
依旧是那一句老话。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这列国相交,便更是如此。
只有那永恒的利益。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盟约不盟约。
那列国而言。
那所谓的盟约。
恐怕还根本没有一纸空文来得实际。
于眼下的情况而言。
所谓的盟于不盟。
其实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在如此的情况下。
嬴政不过轻笑一生。
淡漠的目光,直刺于郑国的身上:“先生,当真是为了事秦而来?”
“先生欲于事我秦国?或韩国欲事我秦国?”
仅仅一句之后。
郑国这边,依旧是拱手:“郑国欲事秦,而韩国,亦欲事之秦国也。”
第一百三十章郑国使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