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时,天下冠带之国七,而三国边于戎狄:秦自陇以西有绵诸、绲戎、翟、之戎,岐、梁、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乌氏、朐衍之戎;而赵北有林胡、楼烦之戎;燕北有东胡、山戎;各分散居溪谷,自有君长。
其先秦、燕、赵皆却戎狄于关外,胡人莫敢相抗。
然今中原做乱,而匈奴始大。
屡犯中原。
时赵衰,北境匈奴为患。
赵将李牧领君,杀匈奴十余万骑,破东胡,降林胡。
匈奴单于奔走,不敢近赵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转眼间。
便已是秦王政八年。
这八年的时间。
发生了很多事情。
嬴政娶妻了,有了几个儿子,有了几个女儿。
长子名扶苏,其余子嗣有将闾、有高。
还有一女名阳滋。
嬴政本人是无所谓的。
然而身为秦王,延续后嗣之事,本就是难免。
而王翦和白淑,于一年前,再却列国联军。
如今也已拜大庶长之位。
彻底成为了秦国的擎天之柱。
李信近来声名鹊起,跟随着白淑南征北战,成为了大秦武将新的希望。
有喜事。
自然也有哀事。
便在李牧大败匈奴的那一年,大将王?死了
而就在不久之前……
?公和蒙骜也死了。
死在攻打魏国的途中。
那一天。
嬴政待在深宫之中。
不准任何人觐见。
幽幽的深宫之中。
嬴政转头。
见得身旁之人。
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秦相范雎。
如今的老秦相,在嬴政上位之后。
于不久前。
便卸下了一身的职务。
彻底的归于田居。
“听闻老相邦,喜于杜康?”
嬴政静静的席坐于地,在他的对面,是同样端坐的范雎。
范雎笑了笑,缓缓点头:“昔日先王在时,常于范雎及武安君,饮得此酒。”
“只可惜,如今故人陆续凋零……独余范雎老朽一人,如同这树之枯叶,将零却不零……”
“朽矣,朽矣……”
范雎的眼眶有些红了,默默的望向面前。
范雎老了,是当真老了。
此刻的他,眼神已不复往日的清明。
便端坐于地,亦有些晃晃悠悠。
身如佝偻,仿佛是一道被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便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的,含糊不清。
常人已难以辩明他所说之言。
然而陆仁,却是一听便知其中之意:“那今日范相,可还愿于我饮一饮这杜康?”
这一日。
陆仁和范雎喝得酩酊大醉。
也是这一日。
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
而后。
又复见于西方,十六日而不绝。
陆仁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范雎,立于咸阳宫外,见得那天空中不住划过的璀璨。
“这光景,范相当随我而见之,当替他们而见之。”
范雎不语,目微红。
而也正是这一日。
甘泉宫中传来噩耗。
太皇太后夏姬薨逝。
大秦的天,终于要变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故人陆续凋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