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气袭来。白之一率先走进去，指尖的火苗跳动两下，沿着手指盘旋，同时白之一两只手都缠绕上一层薄薄的橘色焰火，高举过头顶，室内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这里不再是先前看不到尽头布满砖石的通道，而是一个巨大开阔的空间，柳也跟着走进去，走到白之一身旁站定，默默估算了一下面积，大约是个正方形，有一百来平方米左右，像个布局开阔的商业街店面，墙顶很高，若是人和人摞一起站着的话，应该能站两个人。
“你看这个。”白之一拍了一下柳也肩膀，把他往左侧带，柳也跟着白之一身后，以为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满心欢喜地跟过去。
“浮雕？”柳也语气惊讶，看着石墙上雕刻着满满的象形文字与生动却也抽象的人物形象，两眼放光，伸手就要摸一摸，却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看了眼白之一。
“摸呗，又没说不能碰。”白之一耸耸肩，无所谓道。
“哇……好凉啊，而且摸起来跟玉石似的，”柳也一手攥着白之一手腕往上凑，一面自己伸手再墙上摩挲个不停，身形极其猥琐，跟公车上觊觎妙龄少妇的色狼伸手探试一模一样。白之一不忍直视，抬手捂脸，却冷不丁被自己手指上的火苗烫了一下，干嚎了一嗓子。
“啊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傻？”柳也捧腹，乐个不停，又好奇道，“说起来你居然自己也会被烧着啊？那你这不是引火烧身嘛？”
白之一不可置否，刚丢了面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得干瞪着眼盯着柳也。
柳也才不管白之一的感受，乐了好半天，又扯着白之一的手腕往角落凑，发出一阵????的声响，观赏壁画去了。
“诶你们这个，”柳也指指点点，“这个是什么材料做的？看着和砖头差不多摸起来怎么这么像……额怎么这么温润？”柳也从有限的脑容量中搜寻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来。
“这是月墨玉，”白之一解释道，“状如砖石，质感如和玉，不蒙尘，墨黑色，可精雕细琢，在月光照耀下会呈现淡蓝色光泽。”
“月末？”柳也暗暗道月末可是查账的苦日子，怎么取个这种怪名字，但也没有多问，一路走一路看，发现这上面大概类似于古代帝王墓穴内的壁画，记录了一些重要事件，“这是什么？你们玻璃国的的建国史？”
“额……”白之一顿了顿，表情有些尴尬，很想提醒柳也他们不叫玻璃国，但话未出口又觉得按柳也的性子八成也不会听，于是连忙打住，换了话题，“这上面记录了‘西夜国——这是我们国家的名称，当然也有很多外国人叫琉璃国——历代君主的生平，还有元老院的发展沿袭制度，这里可以看作一座历史博物馆，每当发生重要事件，也会派工匠雕刻好镶嵌其中。”
说着白之一指了指另一边，有一道火苗顺着手指的轨迹窜过去，照亮小小一方空间，两支火苗间隔不远，但犹豫在黑暗凝视对面的光亮，竟像是隔着一条河遥遥望向对岸般遥远。柳也凝神望去，发现那块墙面上是普通的一整块平面，没有任何一点雕刻的痕迹。
“我们国家延绵数百年，记录的事件也不过占整个空间的一半而已，”白之一似在感慨，又似在叹息，“有人预言，将整块平面填满之际，就是国破家亡之时。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是国家先亡，不过这也可见那个预言并不准确。”
柳也沉默，他感觉得到，白之一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但话语间流露的凉薄意味仍然感染到他，柳也不便多说，又识趣地闭上嘴，往中间挪动，与石景枫陈寰二人汇合。
默认卷_所以这就是你所追忆的灭国哀痛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