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受不住,猛地开了车门,愤然离去。
“别闹了,荒郊野外的,你使什么性子?!”他欲牵住她的手,然而,“啪!”她朝他的面颊狠甩一巴掌,胥驰顿感火辣辣的疼。随即,娇生惯养的娇面肿胀起来,甚至,嘴角竟还渗出了鲜血。他黝黑朦胧的桃花眼里涌起凌乱纠结的波涛,“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挨打,且还是被假正经的乡下妹子下了死手!”他狠狠拭去嘴角的粘腻,“你哪儿来的力气和底气,打得这么狠?!”
“孑然一身的孤独客,生来就狠!”阮秋直直迎着胥驰盛怒的目光,没有一丝心虚怯懦的躲闪。“转告满口谎言的戚风云,虽然此刻,我仍爱着他,却不想再跟他有半分瓜葛了,也别妄图找到我,孤独客的消失,总是决绝而彻底。”阮秋抛下狠话,扭身便走。
“你和他之间的闲事,谁还爱管吗?!有本事别滚,当面跟你那相好的说清楚。”恰于此时,胥驰的手机竟也奏响了HeyBaby的副歌,他叹了口气,接了起来,“还没到。你那宝贝弟弟的女友正撒野使性子呢。”阮秋驻足,从不远不近处凝望高大挺拔的花样美男。夜幕下,车灯的柔光亲吻着他那如艺术品般精雕细琢的侧脸。
“豪门一众正翘首以盼,好歹顾念着风云的好处,去拜会一下吧。还有,以后别再说那种说滚就滚的混话,爱情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他的话又冰又烈,仿佛忽然间,惹起了秋风瑟瑟,泪眼婆娑的美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胥驰思量片刻,脱下湛蓝色的紧身夹克,慢慢走近阮秋,转瞬,瘦弱的她被混合着烟草体香的温暖外套紧紧包裹着。他是那般强势,她竟再无力抵抗。“哭什么?你哪儿来那么多委屈?”见阮秋褪去了桀骜,周身震颤着啜泣,胥驰嗔怪着,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拥抱她。
世界,寂静下来,唯一的声响,便是两颗咚咚作响的青春心跳。谁人能料到,那一刻,那种紧迫到窒息的强势拥抱,衍生出百种滋味,已深深地,宿命般地,烙印在两个人的心上。
“这都怎么了?!一个眼睛哭得通红,像刚被猎人逮到的兔子,另一个似挨了耳刮子,肿胀着半边脸。”戚风云的二姐,29岁的戚楚楚用锐利的目光扫射着刚进门的两个人,“我的胥驰总是这样,见了漂亮丫头便想着占几分便宜,其实每个男人心里都藏着个好.色之徒。美人儿,你也不必这般虐打他吧?”
眼前的时髦而酸涩的美人令秋儿心生不快,但因顾念着风云,她只得低眉低语,“一场误会,然而许是我见识少,不喜欢贴面拥抱这种礼仪。在我以为,那种事都要留给心爱之人做的。”
“这么说,你倒是冰清玉洁的贞洁烈女了?!”楚楚挑眉扬脸抢白道。“算是一种爱情的洁癖吧。”秋儿毫不含糊。
“气氛,似乎不太美好啊。”风云养父戚雄业款款下楼,58岁的他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细长黑亮的丹凤深眸中透射着不可一世的睿智与强势。“这是,秋儿吗?”他凝望着似曾相识的美人,俊眼中掠过一丝微妙的波澜,转瞬,他回过神来,招呼一众落了座,品着香浓馥郁的玛勃洛可大吉岭红茶。
“听风云说,你自小便失了双亲,是被唯一的姑姑带大的。如今,却连她也去世了。”戚雄业啜了口茶,叹了口气。
“她是位了不起的女性。一生未嫁,无怨无悔地守护着我。然而,一年前的某个深秋雨夜,一向行事谨慎的她却只是留下字条,不告而别,执意去见某个人。结果……”阮秋有些哽咽。
“结果你还未尽孝道,她却猝然离世,甚是凄凉啊!”唏嘘间,戚雄业忽转话锋,目光亦变得深邃而凶狠,“想想她,便莫再抱怨上苍对你的不公了。更何况,如今已得了我儿风云的真心,也该感恩成知足常乐了。”阮秋心里明白戚爷此番话里的深意——他是亮明了风云虽是养子,却仍是他心头最疼惜的骨肉,所以,他不希望未来的儿媳是个只知哀婉叽歪的可怜虫。
“uncle,我心里也很忐忑。这些年虽然熬得辛苦,然而尚算踏实安稳。如今,只能说为了所爱之人,我会尽力而为。”
“说的倒轻松,你真以为自己配得起戚氏豪门吗?!”楚楚摆出一脸质疑与嫌弃,“我那刚迎娶进门的大嫂可是品貌俱佳的大家闺秀,我的未婚夫胥驰更是家世显赫,而你——”楚楚冷冷笑道,“罢了!越说越觉得是个极冷的笑话,就算是我弟弟鬼迷心窍不开眼吧。”
“楚楚,别放肆。”戚雄业干咳一声,楚美人一惊,随即再不敢做声了。“大可放心!我们戚家并无门第之见,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称心如意,以后少麻烦长辈们便好了。”豪门掌舵人霸气一番话,如一锤定音般不可更改。
第一章:孤独客的造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