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深川的嘴角微微撇动了一下,大意是——你懂什么?!
“多谢。”子冬忽略了深川的神色,朝深让颔首施礼。
“一家人,何必客气。”深让还以谦和的微笑。
“哎呀,会写几个字而已,虽耗费了数十载扎扎实实地勤学苦练、潜心钻研,不过换一句夸赞或是道谢,实在是不值什么的。这年头,运气好才是王道呢。”深川的钢牙里继续蹦出利刺,扎进子冬的心里。
“哥!”这种情形不是一次两次了。深晴觉得身体的各个角落都堆满了对哥哥的怨气。
“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子冬拉住妻子微微颤抖的手,“诸位不必送了。”随即,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便转去小心收好深让的字,双双离开了。
“为什么我哥总是这样?仿佛我们的婚姻犯了多么大的罪过似的。”归途,深晴反复不停重复着这话,直到秦家就在眼前了,她才舒缓了心情,以甚为肯定的语气说,“我觉得我们没有错。”
“是的,我们的爱是一尘不染的,所以,我们没有错。即使有一天爱情起了变化,掺杂了人间烟火里的诸多因素,我们还是会选择彼此——除了如此,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两个人眼神交汇,兜着春风无数,虽然不声不响,却已抵达幽深的心底,彼此明了,什么都懂了——原来爱情烟火,果然嫣然美好。
夜,罗铮文独自散步,忽而,初冬的凉风晃过街头,他周身一激灵,一个声音忽然闪过他的脑海——师父,我走了,您保重——最近,好像遭遇过两次这种情形。他思考了一会儿,轻轻摇摇头,走进公寓。这一定只是幻觉——他努力说服自己。
“这几日,我脑袋里总有怪念头,一想到我并非孤立无援,就会理直气壮地给你打电话。”他坐在写字台前,手肘撑在台面上,手上的电话贴在脸颊上,继续说,“如果凡事都有报应,那么我是不是早该去世了?我断送了太多人的生命,这可真够疯狂和可怕的,然而我的精神却又从来没有抵达过崩溃边缘。原因在于——杀人可以使我沉浸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里,这种亢奋并非行动上的歇斯底里,完全是一种……怎么说呢?”
“精神愉悦。”
“对!风云。你真不愧是我的知己。我生命里唯一的知己。”
“你喝酒了?”
“不是很多。我太累了,罗氏董事这一角色使我身心俱疲,酒精也许会帮我找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也许吧。也许酒精会让你立即死去,这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你在损我?”
“原来你醉得不太厉害。”
“风云,你帮我打听一下邱云的下落,可以吗?”铮文话锋一转,绕到另一条线路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觉得她死了。”
“对你来说,她离开的那一天就应该已经死了。”此时,风云的声音是如此残忍、冷酷。“所以睡吧,趁天还没亮,把所有无用的痴梦都做一遍。”忙音响起,一股孤独的郁愤猛然哽住铮文的喉咙,促他心跳剧烈,脆弱不堪。
第289章:爱情烟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