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靖和秦琼这种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们从来对钱就没感过兴趣,也不知道钱的重要性。
但对李易风这样的世家来说,钱和势,是他们这辈子孜孜不倦追求的终极目标。
现在,李二已经摆明了要收回世家的权势,那么,他们能追求的也就只剩下钱了。
交割完毕,火速地把这些会赚钱的“工具人”给送回国内,李易风却留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走?”
李靖做为一个纯粹的武将,看见这种两只眼长得跟小钱钱一样的家伙就烦。
“梅爵爷说了,很快大帅就会再打胜仗,大胜仗了,获得的战利品将会越来越多。所以,我不能走。”
何止李易风不肯走,其他世家的人,也各自联系上了各路大军,就像追腐逐臭的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盘旋在大军周围。
而且,他们都很有眼色,绝不会主动去骚扰军队。
只有在军队剿灭了一股敌人、消灭了某个敢于抵抗的小部落之后,才会主动找上门做生意。
这个部落的牛羊,你们要不要啊?
不要啊,那就卖给我们吧!价格包您满意!
这些没用的羊毛、牛毛你们要不要啊?
不要啊,也卖给我们吧!
用来做什么您不用管,我们也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不是?
如果说,大唐的军队是割草机,不断收割突厥人的脑袋,他们就是蝗虫,成群结队的蝗虫。
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有些东西,他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家主说了,收着,一切都先收着就好。
至于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能不能变废为宝,那就看家主是不是能从梅爵爷那里讨个妙法了。
于是,世家的商队就像辛勤的小蚂蚁一样,一件一件地从前方不断搬到马邑。短短几天的时间,马邑就被堆积如山的货物给淹没了。
“你们收这些东西,没怎么花钱吧?”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货物,梅赢调侃地说道。
这些家伙,在大唐的境内可能还勉强算是奉公守法,到了北疆,那简直就是虎入羊群了。有大唐军队时,他们是良善百姓,乖巧的小绵羊。看见了弱小的部落,他们一定会拿起屠刀,化身为恶狼。
“也花钱了,但是不多。”
“那些妇孺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劫掠妇孺的?”
指着远处一大片的妇女儿童,梅赢语气森森:“我们可以抢夺,可以杀伐,但是不能当禽兽!”
一个管事说道:“好我的爵爷哟,我们哪敢干那种事!这都是部落里的男人死光了,她们哭着喊着要跟着来的。”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啊!就这些粗皮糙脸的女人,身上那个味儿都能把人给熏死。说句不好听的,让小的我睡我都不乐意啊!”
也是,大家的审美观不一致,这些杀才应该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但要说他们大发善心,主动养活这群妇孺,那就牵涉到一个问题了:
你的老板会白发你工资吗?
梅赢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一堆杂毛是谁的?”
一个管事苦着脸说道:“是我们家的。小的们不知道轻重,不管什么东西都给拉了回来,没得让您笑话了。”
“不笑话你,我也没那个闲工夫。你这也是辛苦拉回来的,我也不白要你的。说个数,卖给我吧!”
“要什么钱啊,您需要就拿走得了呗!”
“少来!”
为了一堆杂毛,梅赢才不想平白无故地欠别人的人情:“你们也是费了功夫拉回来的,就一斤五文钱吧!
“以后,再有各种毛,拉回来的时候仔细分开,我给你一斤二十文!”
“真的?”
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蠢货。
那管事先喜出望外,但随即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贱兮兮地问道:“这东西,是不是能有大用?我们家是不是可以参加一股?”
“加一股你就别想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不仅是你们家,包括我,都不一定能得着好处。你先带我去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梅赢是什么身份,但看到那人五人六的管事都在梅赢面前卑躬屈膝,这些失去了家园被迫流落他乡的女人们,主动跪了下来。操着各种奇怪的语言,向梅赢表达她们的诉求。
“出来个领头的,你们这么乱,我也听不明白啊!”梅赢笑吟吟地看着她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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