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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落驿暮桥畔[2/2页]

前世皇妃 冷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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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就送方公及夫人登车回府吧?”莫太师一展愁容,再一次趁势攥住了方秀的手腕,“方公请!”
      “有劳太师大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秦晋之好?方秀暗暗苦笑,太师行事倒是有始有终,先前喜宴开场就向所有宾客展示了一次方莫两家情同执手,现在要散场了,依样又得做样子给客人瞧,以示喜宴的完满,不得不佩服啊,太师的为官之道的确远胜于自己。
      隆隆的车轮驶过青石板的街道,方秀和夫人在车厢内并肩而坐,他握着夫人的手一直默默无语,又似乎很疲倦的样子,斜靠于椅背,微合双目。
      “就快到家了,老爷,回去了你就早些歇睡吧!”段斐音打破了车厢内的缄默,心疼的轻轻说道。
      “走到哪儿啦?”方秀未睁眼,却问了一句。
      “马上就要过永观桥啦!”段斐音撩开车窗纱帘朝外望了望,并随口自言自语道,“才过这一会儿,就暮云西斜了么?”
      “到了桥上停一停吧!”方秀轻轻应道,“平日公务繁忙,难得和夫人一起赏霞,今时虽晚了些,倒无妨赏赏永观桥上的暮色。”
      段斐音诧异的看了一眼方秀,方秀的反常表现,让她感到奇怪,可她却什么也没再说。
      马车静静地停靠在永观桥头,方秀携段斐音下了马车,步行上桥,在桥中凭阑而望。天尽头一抹残剩的余晖,宛如流动着的殷红的血丝,四周黯淡下来的暮云如潮汐般奔涌向天边,裹挟着最后的光亮就要退却消逝,永观河清浅的河水在暮色中也变得飘渺起来,倒映在河中的树影加重了滞缓沉郁的气氛,微风浮动,招摇的影丝和粼粼波光交相错结,平添许多仓皇萧索之感。
      方秀于暮色中深深叹息,“到底入秋了,经年不住,如秋水长去,再难复还!”
      段斐音凝目回首,“老爷何故忽生感叹,莫不是因为太师说了些什么?”
      方秀拍了拍段斐音的手背,“我没事,只是担心朝廷恐怕会有大的变故了!”
      “怎么?”段斐音大吃一惊。
      “俐妃娘娘若诞下的是公主还好,若是小皇子……”方秀言而未尽,又是一声长长叹息。
      “老爷是担心皇储之争?”段斐音想了想,接着又道,“可皇上如今还正是盛年,有皇上在,能出什么变故?”
      “任何情况都是可能的,不过也许只是我多虑了!”方秀缓缓道,“皇后一直无所出,现在宫里就只有周才人和杜昭容各有一位年仅一岁与三岁的皇子,皇后娘娘原是有意从这两位皇子中过继一个,作为将来的诸君,但不知为何皇上却对这两位皇子不甚满意,结果立嗣之事便这么耽搁下来,皇上皇后彼此间也始终僵持着,俐妃突然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怀上龙嗣,如果偏偏又是怀的皇子,你想,以皇上对俐妃的宠爱,能不考虑将俐妃之子立为太子吗,但太子一旦选定,要么就是将太子转到皇后名下,要么就得废后新立,俐妃和皇后的争夺岂非无可避免了?总之,我觉得此事甚为不妙啊。”
      “路家掌控了大益朝三分之一的兵力,皇上权衡利弊也断不肯废后啊,”段斐音转脸凝视着幽幽的永观河流水,沉吟了半晌才道,“我明白老爷担心的是什么了,俐妃和皇后的后宫之争,势必影响到莫家与路家的权势之争,无论哪一方得势,咱们的烟儿嫁入莫家,焉有不受牵累的?”
      方秀微微颔首,“夫人冰雪聪明,自然是不用我点透,没错,和莫家的亲事让我悔到肠子都青了,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忤逆皇上旨意,我们全家老少不也依然不得善终吗,唉,烟儿的命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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