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牙、子期是什么人？”莫镜明回首问道。
“哪本上古书卷？我怎么从来没翻到过。开卷堂乃大益朝国子监最大最全的书库，其中保存了上古典籍，也是普通民间所不能企及的。连我在开卷堂中都没有看到过你所说的典故，你又是从何处得知？不会是故意编来诳我的吧？”
染烟得意的将身子背对莫镜明，摇头晃脑道：“是啊，你自称读书过万卷，可天下古籍浩如烟海，你所不知、不晓的还多着呢。不要对自己一知半解的事就说是别人诳你。”
“哦，那我倒要听听，伯牙和子期是怎么个高山流水法。”
莫镜明走到染烟的身边，扶手而立，直直的盯着她道：“另外你所看的上古书卷中，还写了些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
染烟依旧是笑：“都跟你说了，你所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至于伯牙和子期的故事，你先去抚琴吧，弹得我心情好了，高兴了，或许就会讲给你听。”
“哼。”莫镜明拂袖转身：“你爱讲不讲，讲不出来我便只当是你编的瞎话，心虚了。”
染烟含笑追着他道：“不知为不知，不用死撑面子的。”
汝殊此时已经摆好了琴桌，便将琴也搬了出去：“三公子，可以开始了吗？还需不需要奴婢去焚上一炉香。”
“嗯。”莫镜明颔首道：“去焚吧，摆在我身后即可。本爷今晚心情好，管他什么伯牙、子期，最重要的是为郡主一解忧思。”
莫镜明说罢神情暧昧的冲染烟一笑，昂首走出房间，在琴桌旁就坐。
染烟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想的是：潘菀送琴，莫镜明抚琴，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琴音缓缓响起，初时舒缓轻柔，渐渐却转为哀婉惆怅，如一人独自徘徊在寂静之中，伤怀着，嗟叹着，久久不能离去。
染烟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走向屋外，倚在门边，静静的注视着莫镜明。
莫镜明的整个人也宛如与琴音融为一体，他的手指在琴弦上娴熟的拨弄着，身躯因为手指的动作而略略颤抖。
当琴声变得如泣如诉时，莫镜明抬起头，望着远方黑暗中的某处，神情是恨是怨，飘忽不定，另染烟忽然觉得，仿佛坠入了爱恨纠缠的深渊，既无力自拔，又欲罢不能。
最后一个音符随着莫镜明的手指一扫，猛的戛然而止，余音却在夜晚的微风中飘散出很远。
染烟痴痴站立，半天都没有从莫镜明的琴曲中回过神来。
而莫镜明也只是坐在琴桌边，双手抚在琴弦上，眺望远方，沉默不语。
隔了一阵，染烟叹了口气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我还是第一次听。”
“妙莲生花繁尽落。”莫镜明慢悠悠的答道。
131. 浮觞曲水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