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北侠能耐奇高,可会来这渝州城与我等争锋?”
过了申时,日头便显眼地偏了西去。
可天空仍是粉蓝,飘着几朵浅云,像是仙人提笔随手在这重峦叠翠的山城上头抹了两笔云,水墨随风在画卷上拂开,横生妙趣。
一道蓝色的人影脚下无痕,从家家户户的屋瓦踩过,不似燕子飞的仙人踏云、凭空起落纵跳、恰如燕飞衔月来,而是左右虚晃、鬼影横扫,稍稍提劲便连影子也摸不着了。再定睛一看,他已经无声无息地滑落,在渝州府衙的大门前收住脚步。
白玉堂没有又一次翻身入了这看似戒备森严,实则疏松至极的府衙院墙,而是转入街道。
官府门前看门的俩衙役正神游太虚,一晃神,却见个俊秀华美、浅浅含笑的仙人。他一愣,再仔细一瞧,原是个身形瘦削颀长的年轻人领着把黑沉沉的古剑,大摇大摆地走了来。那穿着考究像个贵气的文生公子,可细瞧此人眼角眉梢挂着笑却锋锐张扬,分明是个不好招惹的侠客。
是个面生的。
这渝州府衙的看门衙役却不惧这些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的江湖人的,且提了刀要上前去拦。
可他们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人一抬手,手中沉沉地巨阙抵住了其中一个衙役的胸膛,也将他拦在两尺之外。
白玉堂便是不快也是含着冷煞笑意,从不做那不苟言笑的暴君,这会儿心头几分兴致,自是挑着眉头,戏弄一笑,仿佛愉快道:“我寻你们吕知州,不知知州大人可在?”眉目如画,不见锋锐煞气。
那虎头虎脑的看门衙役傻不隆咚地摇了摇头,跟吃了迷魂药似的。
另一人也道:“大人出府未归。”
这一摇头一发话,两人才惊醒过来,不知为何在这年轻人的气势前不敢正面刚,只能拧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手中也握住了刀柄,“你是何人?”俩衙役齐声问道,没有因慌乱拔刀。
白玉堂心说这渝州府衙的衙役果真是各个胆气惊人,又有几分谨慎戒心,少不得与江湖人打交道的经验。如此看来,更显的那对张府主子惧怕非常、怂得跟张饼一般的蠢驴知州古怪打眼。总不会是这渝州衙役们都是巴渝本地出身,因而剽悍,而那脑满肥肠的驴知州是病鸡乡里孵出的天生软蛋罢。
“我是何人?”他慢悠悠道,从怀里夹出了一块小木牌,像是要随手抛给这俩个官差看个明白,反手一接又截了回来,只叫这二人勉强看出上头写了什么字,“赶紧去寻你们知州回来。”
白玉堂身形一眨眼晃过了那两个衙役,大步流星地往府衙里头去,声音不高却敞亮如风、好不正经。
“就说他爷爷寻他。”
茶楼着头,展昭不知白玉堂顶着他的名头,转头去给官府给知州降辈分,生怕旁人看不出他这“展昭”是个冒名顶替的西贝货。
他这茶楼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来来去去添了几壶茶,前后左右的雅座换了几回人,大江南北的故事也听了几箩筐,只怕这会儿他拿把扇子就地做起说书先生也不虚。
跑堂小二提壶时都生了几分嘀咕,说这年轻人莫不是将茶水泼天当雨水了,怎喝了三壶还坐在这?这位侠士生的不错,这又是什么毛病?难道江湖人武艺高强连茅厕也不必上的?
这茶楼跑堂的嘀嘀咕咕,却不知他送上来的三壶上好的茶水还真没几杯进他展昭肚子里。
展昭拎着空茶杯,正垂眉沉思。先头隔壁雅座那两个提起北侠欧阳春的大侠倒是早早离座,可展昭仍惦记着那二人话中之意。他二人兜兜转转说了一整圈的欧阳春旧日美谈,临到离席之前还真合展昭心意提到了那唐门游宴。
“你说这北侠能耐奇高,可会来这渝州城与我等争锋?”
“他五旬上下的前辈,怎会来此凑那唐门游宴的热闹。江湖上谁人不知着唐门游宴是给唐家女儿的招亲宴,北侠便是真在渝州,是个无妻无子的,又哪来的脸面与江湖上的年轻俊才凑这年轻小娘子的招亲会,做人家爹都成了。”那年轻人嘴里没把门,又在这雅座心想近旁没个熟人,口中言语跑的比千里马还快些。
“唐门游宴另说,我却想问那蜀中云府的游云宴……”
“……”
“你说这游云宴,哪怕他是北侠,知晓其中关节,又真能不动心?”
“……也是,那毕竟是游云宴。”
“不过这是我瞎猜,如今未曾听闻北侠
大风小
第 240 章 第三一回 唐门宴,宴下渝州各心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