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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6 章 第七七回 九日杀,疏影青城隔门怨[1/2页]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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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雾散,金光照白羽,数只白鸽在空中盘旋,从渝州城中黑瓦上一侧穿行。
      城门大开,车马如龙,风多尘起鸡犬喧,街巷阡陌、市声沸沸。城门口守门的官兵来来去去,紧紧盯着入城之人,绷着脸神色肃穆。不多时,见数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从城外驶入,在众人司空见惯的目光里,折转小巷,均是先后陆续来到了城内一家酒楼。
      酒楼二楼雅间,掌柜的亲自给带上了门,抹了抹满头的冷汗,仔细交待跑堂小二莫要进这屋子。
      而酒楼后院,一个个头矮小的少年郎担着水进了角门,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些停在后院的马车,嬉皮笑脸地与后厨的帮厨说道:“您这真热闹哩,生意不错啊。”
      帮厨瞧了他一眼,瞧出这是个新面孔,便搭了一句嘴,“小子新来的?”
      “大爷今儿腿脚疼,我帮着顶一天。”少年郎笑哈哈地接过了话,在帮厨的指示下搁下水也不逗留,转头就走了。可帮厨没注意到这少年郎像个泥鳅似的,出了门,一转,又身形灵活地翻过墙,探到酒楼前头去了。
      可惜他刚上二楼,才转小半圈,就叫眼尖的跑堂小二察觉。
      跑堂小二大惊,还当是酒楼里进了贼,当场就拎着托盘冲去逮人。
      少年郎只能楼梯处躲,像只猴子一样攀上了柱子。若有江湖人在此定能认出他这身法分明是丐帮草上飞,只可惜就学了点皮毛,想是习武太晚,恐怕连草上也飞不起来。不过躲这不会武艺的跑堂小二还是易如反掌,这个头矮小的少年郎借着店里人多眼杂,东躲西藏绕了一圈,好不容易甩脱了人,却发现这跑堂小二竟是跟门神一般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想要上楼却是不行。他只能歇了心思离店,可巧瞧见一个浓眉大眼、长相周正的年轻人被跑堂小二迎上了楼小】
      【说】
      “拂柳……”少年郎咬着拇指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动,与跑堂小二对了个正着。
      他赶紧跑出了酒楼。
      “……”
      街上虽是渐闻喧闹,城南不起眼的小酒馆里却是一时寂静非常、三人对坐无人言语。
      许是见展昭、白玉堂二人都凝眉肃然不语,未必肯信他这一面之词,风长歌又慢悠悠道:“你们没听过此物不足为奇。”
      “夺命三千这暗器江湖上知者不多,倒是老一辈与唐门打过交道的人通晓一二,我师父正是其列。若非师父当年信口提起,风某也难信这世上还有这般掩盖罪状、精巧狠毒的暗器。”
      “风大侠见谅,我二人非是不信。”展昭轻声叹道。
      两年前,渝州城内数位说书人满门遭屠,城内百姓大惊,俱是流言纷纷。
      众人说那几个说书人胆大包天,正是因为前几日在城中大言不惭地杜撰唐门轶事逸闻,编排唐门门中唐空简死于非命,才祸从口出、全家遭难。自那以后渝州城内再不见几个说书人编新本子,对这江湖传闻怕之非常,百姓暗中对唐门又怨又怕,认定唐门与魔教为伍。一旦城内有说书人张嘴胡诌江湖趣闻,江湖来客俱是大乐,说这说书先生定是新来的,不知城内规矩。
      几日前乍从千霖宫的杜湛林口中问得此事时,展昭未有俱全信之,对杜湛林有几分提防,如今倒是从风长歌这局外之人口中确证了此事。唐门若有这般暗器,不知者看来确似强盗入门行凶,而知情者皆能一口咬定唐门所为。
      只是这会儿展昭也有几分糊涂……无他,正是为昨夜从颜查散口中得知的事。
      五年前,巴县熟僚大户王家满门三百五十二口人被戮,无一幸免;也正是逃亡在外五年之后,在应天府被捕的冯羽、尤诚二人一案。此案疑点重重,亦是乱刀砍死之说,莫非也与唐门暗器“夺命三千”有关?可说书人与唐门还有些荒唐可笑的渊源,这巴县的王家……莫非是有人买凶杀人、唐门收钱办事?又或是其中还有这他们不知的牵连?
      展昭微微蹙起眉头,心知巴县王家一案,他们尚未来得及细查,光凭颜查散昨日几句,也推断不出更多线索。
      还是说另是巧合?
      五年前的灭门案确是冯羽与尤诚二人所犯,与说书人一案并无关系,只是他今日多想?
      就算是巧合,五年前的王家一案,最大的疑点还是在吕知州在真相未明时就给在逃的冯羽、尤诚定罪为杀人凶犯。
      而五年来,渝州三起灭门案,桩桩都经过了恰巧调回渝州的渝州知州吕文茂的手,均是稀里糊涂地结了案。要说其中俱是巧合,展昭委实难信,更别说他此番来渝州,就是要查这渝州官府。
      他心头思绪纷纷,忽然听闻有人急匆匆跑近。展昭且侧过头去,白玉堂与他微微摇头,二人未躲。展昭再细听,来者听步伐轻快,使的分明是轻功草上飞,多半是丐帮的弟子。
      白玉堂从怀里拣出了一袋银子信手抛给了风长歌,镇定又问道:“白五近日不便,来日再寻风兄畅饮,这便权当请风大侠喝酒了。不知风大侠从中原来时,可曾听闻近几年哪位少林弟子还俗?”
      风长歌也是豪爽,竟是半点不推辞抬手就接过银子,眉宇间几乎写着“你小子果真是散财童子”。虽是如此,风长歌却非看重钱财之人,对这一大钱袋的银钱面不改色,倒是在听闻白玉堂所言时面露愕然。
      “还俗弟子?朋友,你这问的就不厚道了吧。”
      每年出入嵩山少林的弟子不计其数,他哪儿知晓哪个要当秃驴,哪个又惦念红尘俗世下山喝花酒了。
      “一位颇得少林武艺真传的年轻弟子。”白玉堂又老神在在地补了一句。
      风长歌想了一会,摸着下巴恍然道:“你想打听近日出现在城内那穿袈裟的假和尚?”
      “正是。”
      他们本就为证实唐门、雷家还有巴蜀一带江湖门派之间的恩怨来寻风长歌。这唐门游宴上多了个主动盗请柬上门的小贼另说,若满座宾客除了展昭与白玉堂,皆是当年相关之人,那立雪和尚可是唐门自己请去的,自是应当弄清底细。
      可没想到连风长歌都一摊手道:“朋友可真问错了人,这人风某确实闻所未闻,只在分舵听弟兄们说起城内有这么个古怪和尚。这么说来他还是少林弟子?”
      “习的是少林武学。”展昭道。
      “少林倘使有个弟子新秀又怎舍得放跑?听闻打从百年前战乱时,一秃驴叛出少林,凭一身少林武学在江湖造下无数杀孽,少林收弟子都添了不少规矩。少林绝学更是不肯轻易传人,到如今记名弟子与俗家弟子都少了。”风长歌却啧啧出奇道,“照你二人所说,这人武艺不低吧?”
      展昭与白玉堂尚未答复,这说话的功夫,先头踩着草上飞步法的人近了。
      是个年轻人,一到门前就夸夸拍门高声喊道:“帮主!帮主醒醒!不能再喝啦!”
      “……?”展昭与白玉堂俱是眼皮一跳。
      风长歌闻声,这彪形大汉差点跳了起来,一拍桌子,雄浑的内力瞬间震开了屋门,开口骂道:“帮你个头,老头还没死呢,你想我早死吗?”
      那年轻的丐帮弟子登时滚了进来,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大氅,头发扎成一捆稻草似的。他见展昭与白玉堂二人在此有些意外,倒是不以为意,笑嘻嘻地与风长歌开口,“分舵闯进来了个女娃娃,提着把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么长的黑剑,生的那”他又比划了一下脸,“叫一个俏。”他嬉皮笑脸地爬起身凑到风长歌面前,与这位丐帮帮主的亲传弟子,如今的代帮主,总舵舵主,也没大没小的,丝毫不见拘束,“大师兄啊,你是不是在外面留了什么风流债,人家找上门来啦?快去瞧瞧,指不定还带着个种上门讨债来概,小女子失敬了。”
      虽被怠慢,风长歌却不以为意。他见这位丁姑娘举止飒爽,既有大家闺秀的落落大方,又有女侠的英姿朗朗,便与白玉堂、展昭这熟识旧友有几分小女儿态的骄横也是分寸有度,不见矫揉造作,亦是豪迈一笑道:“丁家虎门将女,名不虚传。”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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