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推老头盛怒之下可费了老劲儿,展昭仍是岿然不动,将那瘦巴巴的男人挡了个结实。那男人小老头哼哧了一声,瞪向展昭张口就不分青红皂白道:“小子你和他一伙的?”话音落了,他眼珠子一转,从两匹大马和展昭手中的兵刃扫过,嘴里又嘟嘟囔囔了什么,却不与展昭继续正面呛声,浑浊地目光里难辨心绪。再一看,那疯汉踩着摇晃的步子要从展昭身后远去,小老头顾不上展昭,眼疾手快地扑上前。
“哪跑!!”
转瞬二人就要扭打在一起。
照理说那疯汉步法怪异,哪怕武艺平平,焉能躲不过一个赤手空拳、毫无武艺的寻常老头;可也不知如何疯汉突然一个抽搐,两条腿就在展昭面前哆嗦得一折。小老头勾住了疯汉的衣服,分明穿着打扮像个斯文商贾,动起手来却混混一般,颇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
这街巷算不上窄,可毕竟站了十多人还有十多匹宝马,自是拥堵了些。若是寻常,这点儿拥堵不算什么,还能让十二匹骏马调个头,顺顺利利地离去,然而小老头和疯汉的扭打架势实在大了些。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地上翻滚了三周之后,这瘦巴巴的疯汉男子竟是背一挺,发足力将扑在他身上、拽着他衣服不放的小老头整个儿当麻袋甩了出去。
展昭本是单手拎着剑、牵着两马缰绳,拧眉注视,忽而侧头一眼。
这一转头的瞬间,巷中数匹大马受了惊,长嘶着高扬起前腿。
上马的汉子被甩了下来,与刚刚起身的商客撞在一块,十二匹大马像是炸锅的高汤不安地动了起来,数人东倒西歪;同时,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中从疯汉的身上甩飞了出去;那小老头滚到了马蹄下,又被一晃而过的白影拎走;寒光凛冽耀人眼,谁的武器无声无息地拔出了鞘……
不等众人反应,一呼一吸间有人毫无预兆地动手了,是酒铺里两个大胡子。
两把短刀像利箭发力射出,仿佛暗中蛰伏已久,猛然撕开风时发出尖锐的响声,凶戾之中添有几分肃杀。两个人杀了出来,奇的是他二人不是冲着那被汉子团团包围护卫的富态商客来的,不知什么仇怨在身,只双双取原先立于商客旁那精壮汉子而去。
始终警惕的精壮汉子应变神速,还了鞘的刀一拔,眼中尽是狠辣之色。
当的一声。
兵刃相交,骤然拉出长响,斜阳照檐角,仿佛还能看出迸溅的火花。
白玉堂一手拎着人、另一手拎着酒,回落在白马上冷眼旁视,目光环顾之处,数人混乱之中拔了刀,颇有兵荒马乱之状。其中一个大胡子撞开一人,抬手将飞射的短刀捡回,长臂一伸又撩开砍伤一人、再一翻身又蹬开一人,连带着那个商客也被带着撞在墙角。大胡子生的浑圆,来去简直莽牛一般,在狭窄的空隙里应是犹如千军万马下山杀敌,叫嚷声胡糟糟地混在一起。非是俩大胡子强悍到不可匹敌的地步,而是这二人抢的时机恰好,无人防备,又正是你推我搡、东倒西歪的混乱时候小说
街巷路人惊叫躲闪,眨眼七个汉子趴了四人。
领头的精壮大汉抄着朴刀已然与另一个大胡子交了三招,横挡竖砍、刀光闪烁。大胡子的短刀不比精壮大汉的朴刀长,他自个儿好似也用不惯这短刀,全然发挥不出短刀的灵巧,因而使起来总是有一种捉襟见肘的局促惊险,手伸出去了,刀却离那大汉还差一截儿,无端的可笑,更衬得精壮大汉还招时的狠绝致命。不过白玉堂扫了一眼便知大胡子比之精壮大汉更技高一筹。
这刹那的变故说来复杂、众生百态,实则来的又急又快,又似晴天霹雳般突兀,又似精心算计般周密。被拎着的小老头这才迟迟地发出惊慌的叫声,商客灰头土脸地贴到墙根,仿佛吓傻了、呆缩在原地不敢动弹,却也无人理会。
一个小玩意儿飞到了展昭腿边,被他低手一接。
是一枚玉。
“铿”
这一低头,局势又变。金光中尘埃漂浮、鲜血溅飞,本是备受掣肘地大胡子爆喝一声,扛挨着一刀,挑飞了精壮汉子手里的朴刀。却不想飞起的刀子直扑疯汉心窝,惹得俩大胡子也经不住回头惊望。
可疯汉恍若未觉,目光顺着小玩意儿定定落到展昭的手上,更无闪躲之意。他仍横倒在地上,双眼通红,盯着那枚玉猛然浑身抽搐起来,高声用胡语啊啊地叫喊着什么。
更快的,在展昭费心动手之前,一枚飞蝗石击飞了朴刀,落地脆响犹如尘埃落定的钟声,而那大胡子一个扫平六人,一个刀锋贴颈、架住了精壮大汉,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气。而展昭牵着马、提着未曾出鞘的巨阙,手中捏着一枚意外飞来的、雕刻精美的玉貔貅,像是未有回神。他久久垂着眼,眉头肃然地皱在一起,端重修雅的面容凝着平静的困惑。
疯汉死了。
在朴刀坠落在地的那须臾,他在展昭面前呕了一口黑血,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猝然断了气。
我又来了。
其实一直在写,写了好几天,不知道该算是卡文还是什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
希望下次能早点来更新。
过了零点过了腊八了,但是还是祝大家腊八快乐,嗯……
晚安。
第 302 章 第七回 问酒家,马踏长安生多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