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疑,升起了些许不祥揣测,这便对了一眼。
丁月华无声说那二人不通武艺,公孙策一点头,均是有意上前一探。
刚到屋外窗下蹲着身,二人便听屋内老头开口道:“……你果真从她口中听闻?”
“是,姑娘与花叔谈论之时提到了。”
丁月华与公孙策愕然,那小哑女……会说话!她不是个哑巴!
他们甚至未来得及细响二人深夜会谈,口中所提的什么姑娘、什么花叔都是些什么人,便被这一句话惊得傻了眼。更叫公孙策意外的是,那声音,他听来分明是个男孩儿,虽说垂髫小儿声音听来有相近之处不会差别太大,可他习得岐黄之术,曾望闻问切多少老弱妇孺,怎会辨不出其中差异。
二人蹲在窗下阴影里一动不敢动,只呆呆地面面相觑。
屋里那小哑女,又或是说,那垂髫小儿又说话了,年纪小小,却口齿清晰、有条有理,十足聪颖,半点不见白日里那腼腆羞涩、不知事的模样。甚至,他不是他们二人所想象那般被囚的无辜稚童、可怜小儿,从一开始便是于这伙捉他们、困他们数月的来历不明之人一并的。
“……花叔说,江湖寻宝之人之间皆有一条传闻,说四面财神乃是鬼城西姥座下仆役,往日素爱四处收敛各种宝物,便是为了奉于鬼城西姥,又有说鬼城西姥才是那爱宝之人,四面财神不过是替她在外行事罢了。”
话音落,随着一声重重拍在桌上的重响,丁月华越发糊涂,公孙策的神色却有些微妙起来。
四面财神?
这名头,他似是了然于心,来府州之前的数月里还多次耳闻……
还有那鬼城西姥,他初来府州那几日,似是在坊间听了一道相关的怪事谣言。
垂髫小儿不等外头听墙角的二人是何思绪,接着平平板板地转述旁人口中之言:“……而大漠鬼城难觅,乃是鬼魅集聚之地,非鬼城仙民有进无出。”
“哪怕四面财神也可能寻不见,这才绘图纸留之,以免大漠迷途,便是后被雷家所得的图纸了。”
那老头又气又怒,狠狠喘了好几次气,才接着道:“四面财神是万魔窟中人,此等传闻,她与那魔头……!对此岂会不知?那鬼城与四面财神的藏宝窟是同一个,定是在西域大漠,却要装作糊涂无知,在此浪费时日。”他声音阴冷,低了几分,似喃喃自语,有些听不清,“她从头到尾,都无意为主子去寻那玉玺……”
“姑娘同花叔说,便是知晓二者相关,鬼城一说在坊间虚无缥缈,传自西行商客之口,根本不知在何地。在那广袤大漠中也是寻不见的,让花叔今后不必太过费心。”垂髫小儿又道,那语气平平板板、毫无起伏。
老头闻言哼了一声,良久才冷言道:“我如何不知。可此事终究是她无意上心。”
与垂髫小儿恭敬之词不同,这老头私下里分明是早有不满。
“我早知,她仗着几分小聪明与得宠,性情越发刁蛮跋扈、任性妄为,已然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罢了,见识浅薄、不知主子大业!”
垂髫小儿自始至终不言不语,仿佛充耳不闻。老头的讥讽之语停了一会儿,又恨恨锤了一下桌面,隔着窗,在公孙策耳畔落下惊雷:“要不是那几个蠢货在渝州数年都没找到雷家图纸,弄得雷家死绝,还叫包拯的人不声不响地掀了个干净,今日何苦要探这毫无头绪的大漠鬼城!”
是他们!
在渝州与江湖人勾结的官府中人,五年来犯下数重大案,更是于科举制中徇私舞弊、偷梁换柱,暗中把控吏部、私下调动地方官员,搅得朝堂乌烟瘴气的那帮人!
原是他们捉了他。
公孙策满头疑虑得了解答,登时心头掀起轩然大波。
此事定然不小!一旁的丁月华也心神清明,不由暗道。
先不说姑娘和花叔是谁,丁月华心下思忖不知是不是尤诗如今另投新主,这才被这些人称作姑娘,总归是与这老头生了龃龉嫌隙。她虽对渝州之事所知甚少,但丁月华还记得自个儿是在渝州被尤诗逮住,也是在渝州又碰上了展昭和白玉堂。那二人当时便是在渝州查案,这大老远的从开封府跑到渝州……莫非和今日老头口中之言有关?还有她刚才听到的莫非是……玉玺?传国玉玺?那东西不是在前朝战乱之时就丢了?
丁月华欲与公孙策用眼神求证一二。
然而公孙策指腹无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衫,在这冷风黑夜的雪天里并无丝毫颤抖,分明是拧眉沉思、听了什么大秘密后而走神了的模样。这贼窝里头听墙角还能走神,丁月华心说公孙先生看似弱不禁风,又无武艺傍身,竟是如此从容不迫、毫无慌张之意,当真是书生胆比天高。
她却想不到,公孙策这会儿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却是:那什么雷家图纸,四面财神的藏宝图……好似在包大人手上。
啊啊啊啊我来了!!!
你们昨天都去玩了吗。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不快乐!
第 329 章 第三四回 鬼城说,四面财神奉鬼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