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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0 章 第三五回 江南乱,邪刀夺命似鬼神[1/2页]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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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在开封府时,也有与捕猎人打过交道。
      他们追捕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这些凶犯多是土匪草莽出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手里有几分真本事。寻常官府的官兵奈何不了、反倒追拿时少不了折进性命,有这帮人为讨口饭吃卖命,官府是乐见其成。
      包拯曾见几次来拿悬赏金的捕猎人,什么脾性的都有,有规矩古怪譬如纵使上悬赏令也女人不杀、小孩不杀、老人不杀的;又或狡猾多端、手段歹毒的;也有些嗜好可怖的疯狗,只咬着一条不杀寻常无辜的底线,专盯恶徒往死里折磨;自然不乏豪爽英杰、能人异士……不由扼腕其中英雄人物,成日铤而走险,倘使身死连个为其收尸的人也无。
      他亦曾有意将其招揽入开封,如王朝四人一般留作开封护卫。
      然而这些捕猎人多是推拒,心头惦念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只说亡命天涯、将这脑袋系裤腰带上,也好过困于一地。说到底,这江湖草莽心底傲气不掩,肯与官府来往,却不愿做一条指哪咬哪儿的官门犬。
      既是各有志气,包拯自然也不勉强。
      不过眼前食肆这伙捕猎人是当真落魄,围坐一桌时,神态皆有几分沉闷不快。
      这等候的片刻里,他们各怀郁气,随口闲谈起来。先是有人摸着怀中钱袋,在说什么近几日处处不顺,几次叫人逃了,捞不着悬赏金、还要搭上寻郎中治伤买药的银子,再这般下去怕是要揭不开锅;说着说着,话头便不知歪到哪儿去,也不知谁人先起头挑起了毛病,这可炸了锅。
      这头有人说:“……若非你将那狗贼引入林中,也不会跟丢了人。”
      那头便不忿辩驳道:“早说了给他多下点药了事。”
      “倘使误伤岂不坏事,倒是你三人围堵,怎到后来少了一人?”
      也不知这几人可否是近日才凑了一伙儿,他们相互推诿了一番,面上都有了些怨气。一人阴阳怪气道:“哪比得上前辈本事高强,曾得高人指点,您这武艺何须我等助力,只管自个儿单打独斗去便是。”
      桌上寂静了一瞬,尴尬万分。
      那年轻人仍不闭口,身形瑟缩,嘴里更尖酸刻薄:“您成日挂在嘴边,道那前辈如何如何。那高人想必不会落魄到拉帮结派,您怎不学学这派头?人丢了就跟我们嚷嚷?”
      “住口。”另一个年纪大些,约莫有四五十岁、满面须髯的男人重重一拍桌子,呵斥道。他显然是被戳中痛处,满脸的肉都气的抖了起来,“叶前辈岂是你能妄加置评的?!”
      年轻人从鼻子里哼了口气。
      他耷着眼,好似早有不满,嗤声挖苦道:“一个死人,有什么了不起,这江湖现在谁还记得这号人。还?着脸要将他遗物送还,那得值多少银子。”说到后来的嘀嘀咕咕倒是泄露了真正的心思。
      男人忍无可忍,一巴掌挥了过去。
      年轻人下意识地提手边武器去挡,却是先被掀下了凳子,这一下好似挨了铁掌,半张脸肿得像是馒头。他懵了好一会儿,眼中终于升起惧色,嘴巴抖了两下,不敢犟嘴了。
      其余人也歇了声。
      男人站在桌旁喘气,满面怒容,嘶声道:“叶前辈于我有救命之恩,乃是斩奸除恶的江湖豪杰,便是身死数十载也容不得你编排半句。小子你再胡言乱语,老子把你头拧下来。”他说的极慢,捏着拳,好似当场就要把那年轻人的头当麻花拧,吓得食肆的掌柜娘子都不敢上前招呼。
      食肆半晌无声,好几位食客匆忙塞了一嘴吃食,埋着头结账走人了。
      唯有展昭与白玉堂岿然不动,仍不疾不徐地用完了两人的小馄饨,又等白云瑞喝完那一小碗豆浆。
      男人缓过劲,倒是与掌柜娘子告罪一声,又坐了回去,并无在此闹事之意。
      同桌的旁余人赶紧给男人倒了杯茶,安抚了几句莫同小辈一般见识。又有人附和“叶前辈到底是曾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怎是你我无名小卒能比”,三言两语去,这才将气氛缓和了。
      一个人瞧着眼色又干巴巴地笑问:“我上回从说书的口里听了那什么江左叶府,哥您说那了不得的叶前辈,可是那叶家人?若非前两日捡着他的遗物,也不曾听你提起还有这么个恩公。”
      展昭与白玉堂正要搁下筷箸,闻言一怔。
      那满面须髯的男人沉默半晌,“……叶瑾轩。”他瓮声瓮气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好似间歇之中还叹了口气,“确是那姑苏叶家人,他虽说是我前辈,也剑术高超,实则年纪比我还小些。叶前辈侠肝义胆、锄强扶弱、最是打抱不平……本是当世英杰,他若不死……叶家怎会后继无人、没落至此……”说到这儿,他记起旧事,面有酸涩消沉之意,大抵是不肯再说了,挥了挥手,闷头啃起了包子
      可他不说,却招了几个同行之人好奇。
      便有人跟着问了一句:“他既是剑术高超,又怎会早早死了?”
      男人抬头环视同桌之人,又恨恨瞪了一眼先头言辞无状的年轻人。隔桌的展昭正清晰越过那个缩着脖子、捂着脸的年轻人的后肩,看见了男人那双赤红的眼睛。男人抿着唇挤出一句:“我不知,闻说叶前辈二十七年前为阻杀一魔头……护着一家平头百姓,力竭……战死了。那魔头逍遥法外,不知下落……”
      待展昭与白玉堂结账,又在离店之前,从风里听见那男人咬着包子切齿,“……倘使知晓恩公为谁所害,老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断!”言中恨意真切,虽过了二三十年仍未消散,仿佛积年累月化成一把淬毒的尖刀,直叫人背脊发凉。
      外头日头攀升,渐有几分截然相反的、晒人的热意。
      江湖恩怨一贯是是非非纠缠不休,展昭与白玉堂因那江左叶府听了一耳朵,念及那太原勾龙赌坊里的内贼小童,便留了几分在意。秦苏苏曾道江左叶府不复当年盛况,百年之前曾是宗师满堂,但未提过百年来有何英才人物。除却在大漠?鸪且谎劭雌泼墓枪Ψǖ囊缎〔睿?倌甏泳??行├蠢?幻鳎?挡欢ㄒ彩墙?笠陡?淖逯凶拥堋???腔故峭芬换靥?乓都抑?耍??故歉鲇⒛暝缡诺摹⒆攀到腥颂鞠ⅰ
      不过思及那小童阿金才是个不知事的稚童,却熟练习得“媚骨”与“沧海遗珠”两门功法,听命做起傀儡内鬼;在他们这些老江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败露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地自绝,一副死士做派……可见这些年看似沉寂的江左叶府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而是别有居心,这才不闻江湖行踪。
      幕后之人既然能使唤疑似叶家弟子的小童,与叶家关系难说。这江左叶府,他们总要走一趟,查个明白,若能在那之前了解些叶家之事再好不过。
      此事此时论来尚早,展昭与白玉堂只心照不宣地换了个眼神,便往白家布庄去了。
      眼下,还有一事。
      他们从太原下江南,折道常州,确是为了将展骐于太原重伤的消息传达展府中人,但更要紧的,还是为那黑市走货的案子。
      因太原飞鱼镖局做局,二人查得、或者说,白玉堂从那珊娘口中诈来了两条线索。
      其一是货从江南来、其二暗中送货的正是那千里眠风送尸人。
      前者是因鸿鸣刀有真假,事在江南生,假刀却现身太原。这方推测自然是踩不住脚,所以白玉堂也只是狐疑之中胡乱骗了珊娘一嘴,果真歪打正着。
      后者则更有意思。
      镖行之中约定俗成有这么一营生,将客死他乡的江湖人不远千里、还乡故土为安。若是寻常镖局千里送镖,货物从路府州之间穿行,无论是否入城都难免有要打开检查一二箱中之物的时候。可汉人素来敬重死者,不肯做开棺惊扰死者的晦气事,因而送尸人从江南西行北上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护镖之人不必多,绿林好汉待送尸人本就有几分敬意,连山贼土匪都不做抢棺这遭雷劈的傻事,更加不引人注目。
      白玉堂曾言珊娘他们会钻空子,说江湖传闻的马车又调转了个头,朝着悬崖疾奔儿去,整的俩江湖大侠俱是懵了头。
      “就不说那些抢宝途中被杀、又或被持刀之人杀死的人,只说那得刀的四人。”
      “二位朋友想是怎么也猜不着他们怎么死的。”风长歌啧了一声,语气幽幽,活像是在讲什么哄少年人的恐怖话本,“大刀门的熊明,发狂砍伤同门十三人,砍死二人,然后把刀往院子里一插,当场中邪一样把自己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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