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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神色有些困倦,一点也看不出死里逃生的紧迫感:“也不一定。”
      “怎么说?”
      “景灿不是说了,在张涛之前,他们还遇到过一个编竹篾的妇女。那个妇女不理会景灿,只愿意回答张涛的问题。”他的目光倏然转到荆白身上:“她还说,景灿问问题,她是要收礼性的。”
      景灿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礼性攸关生死,用抱怨的语气一笔带过,重点描述放在阿查和艾那身上。他倒没有提张涛有没有给礼性,柏易猜测多半是没给。
      “张涛同时满足了这两个条件,所以他死了。”他抱起双臂,轻描淡写地总结道。
      荆白想起他和村口的守门人套话时,对方前后态度的变化,迟疑地道:“确实。他们似乎更偏好猎杀强壮的男人。”
      这么看来,景灿结盟的两个人都死了,并不是巧合。
      两人将寻人启事一一拿出来看,景灿的第一个搭档小飞是年轻男人,体型高胖,面相憨憨的,没留胡子;张涛则是肌肉型,个头高大,身体强壮,脸上还留了络腮胡,站着像一座小山。
      景灿就是又矮又瘦的体型,在他两任同伴的对比下,更显得瘦弱可怜,也难怪那个编竹篾的妇女显得有些“嫌弃”。
      “或许对他们来说,景灿这样的体型不是合格的祭品。”荆白翻看着几张寻人启事上的照片,评价道。
      “除了体型,力量也是评估点。”柏易冲他笑了笑,眼带深意:“那个守门人,之前明明还问你要东西的,发现力气不如你就不要了。”
      荆白仿佛没看懂他眼里的调侃,点了点头:“确实。昌西村整体给人的感觉原始粗犷,他们把伊赛这样的男人奉为主祭的勇士,说明他们欣赏这样的类型,也更偏好这样的祭品。”
      “丰收祭的重点,还是落在‘祭上。我们这群人,就是丰收祭的祭品。”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头顶太阳光辉灿烂,毫不吝惜地将阳光泼洒在安静的乡间小道。他们走过的这一带草木葱郁,有树荫缓冲,也不觉得酷烈。
      原本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可惜两人的对话寒气森森,让这日光也变得阴凉起来。
      两人都是心大的人,荆白得出这个结论时脸色很平静,柏易竟然还笑了起来,眉眼间那点散不去的漫不经心尽数散去:“这不就是副本的乐趣所在吗?”
      荆白盯着他深黑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你真是个疯子。”
      柏易一点也没生气,歪着头笑得更灿烂了:“承蒙褒奖,你也是。”
      荆白微微扬起眉,没想到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是的,除了危险,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兴奋。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却不自觉地变得亲近了一些。
      他们沿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着,似乎走进了竹林的深处。
      阳光被竹叶遮挡,只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光斑,风也静了。周遭的竹子都长得又高又粗,遮天蔽日,耳边只能听见两人踩在落叶上轻微的脚步声。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安静得近乎诡异,荆白说话时也不禁放轻了声音:“奇怪,这村子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片竹林。”
      虽说竹子是昌西村最常用的建筑材料,村人的生活都与竹子息息相关,但这片竹林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荆白仰头看去,只觉茂林深篁,苍茫寂静,不带丝毫烟火气,和外界简直不像一个空间。
      这里的竹子也比先前看见的高得多,最高的竹子可达数丈,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原地,俯瞰着两人的踪迹。
      “丰收祭既然是个祭祀,就该有祭台。就算没有专门的祭台,也肯定有用来举办祭祀仪式的地方。”柏易看着四周,道:“昌西村其他的地方都是村民聚居的竹楼,说不定他们把祭祀的场所藏在这里。”
      对丰收祭,村民不肯透露相关的信息,现在有了这点蛛丝马迹,即便知道风险极高,无论是荆白还是柏易,都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在这片深碧的竹海中,他们越走越深,柏易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荆白,免得两人无意中走散。来时的竹楼已经彻底看不见了,眼前的小路却没有到头的意思,反而分出了两个方向。
      一条路就是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远远地,能看见那个方向的竹子没有那么高大,正午的阳光从竹叶的缝隙间洒落,有种别样的美丽。
      另一条比现在的路窄,像是一棵树上横生出来的枝节,硬生生插入了这条路,又野蛮地伸长出去。
      那是条羊肠小道,曲曲折折,蜿蜒绵延向林间深处,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它通往的方向比现在他们站立的地方更狭窄,也更幽暗,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他站住了,直到荆白走到他身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他才纠结地问:“这两条路,你觉得该选哪条?”
      青年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谨慎地看着柏易,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柏易见他反应不对,下意识摸了摸脸:“我脸怎么了吗?”
      荆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脸,说出的话却叫他脊背发凉。
      他轻声道:“我只看见了一条路。”

第 74 章 丰收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