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天保哥！拿个武状元回来！”
“千子！注意着点脚下！步子走快些！”
二人的亲朋好友也有不少到场观赛的，他们的加油助威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了起来。喜欢新奇事物的宋应星全神贯注地观赛自不必说，就是素来不喜武艺的黄承中也被这份热烈的气氛所感染，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赛况。
“刺！刺！”在观众们鼎沸的人声中，齐天保与贺千的兵器已经乒乒乓乓过了好几招。贺千的长枪每每被齐天保的镗钯所格住，施展不开。终于，在一次漂亮的攻防转换中，齐天保一下刺中了贺千的大腿，贺千刚要反击，却听见敲锣一声，比赛暂停。
“中——”裁判席的张凤仪喊道，“记下来，齐天保一中！”
支持齐天保的观众们闻言，纷纷发出一片叫好声。黄承中也急切地拽了拽宋应星道：“长庚兄，这是什么意思？这比试怎么样算赢？”
黄承中之前压根就没想来观赛，因此对考校大会的规则一无所知。而宋应星一得知考校大会要举办的消息，就将规则给问到了。他回答黄承中道：“你看到那桌上烧的一小根香了没有？香烧完，比试就结束。谁戳中对方的次数多，谁就优胜了。”
黄承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刚想问优胜者会怎么样时，比试又继续开始了，黄承中立刻将自己的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又聚精会神地看起了比试。
“天保哥，刺他！刺他！”
“千子，一定要稳住，稳住啊！”
齐天保开场就得一中，顿时气势如虹，不断向贺千发起进攻来。那贺千被对方摆了一道，枪法不禁有些散漫，变得疲于应付起来。很快，齐天保便取得了二中、三中，眼看就胜券在握了
“哎呀，那个姓贺的小子不好了！”黄承中皱着眉头感叹道，“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在连续被齐天保刺中三次后，贺千似乎也下决心要破釜沉舟了。一声锣响，比试继续后，贺千面对齐天保的进攻，不招不架地刺了回去，结果率先刺中了齐天保的身体，拿下了自己的一中。
“好！好！刺得好！”眼看战局迎来转变的观众们大声鼓噪起来。黄承中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道：“好！绝处逢生！打得好！”
尝到甜头的贺千越打越勇，不一会儿又刺中了齐天保两下，这下两人三中对三中，打成了平手，可是香炉中的那一小截香也要烧完了，下一个回合谁能刺中，谁就能赢下比赛。
风头正劲的贺千不顾一切的发起了进攻，刺得齐天保左支右绌，破绽百出，眼看就要落败。谁知这时的齐天保瞅准了对方刺来的时机，奋力一格，将贺千的长枪磕得偏离了路线，随即赶将入去，一把刺中了贺千的胸口。
一声锣响，宣布了齐天保最终的胜利。支持齐天保的观众们振臂高呼起来，支持贺千的则都哭丧着脸。而像黄承中这样的中立观众们则纷纷拍手称快，这一场比试打得着实是跌宕起伏，精彩无比。
“好看！好看！”黄承中不住地拍手道，“贺千虽败犹荣，打得好啊！”
黄承中正不住喝彩着，他身前的宋应星却转过头来笑道：“怎么，子升老弟也觉得这比武好看了？方才叫你出来看时，你不是还一脸不情愿么？”
宋应星的话，忽然点醒了黄承中，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些观众中去了。他的心情随着场上的战况而波动，他时而欢呼，时而咬牙，时而惋惜。自己的肢体也随性地挥舞着，如寻常百姓无异，哪里还有一点儒生的模样？
“这......我实在是失态了。”黄承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没想到，这武夫之间的比试，也能打得这样引人入胜。”
这是黄承中从未见过的光景：场上是两个汉子之间兵器的碰撞，场下是沸腾热烈、手舞足蹈的观众们。所有人都在毫无掩饰地、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作为读书人，黄承中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种肆意宣泄情绪的行为，在黄承中受到的教育里是不正确的、有害的。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振臂欢呼的百姓们，黄承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旺盛而蓬勃的生命力。黄承中是去过战场、亲眼看见过鞑子的人。面对这些凶残的鞑子，到底是庙堂上安安端坐的儒生们能够抵挡呢，还是这些在田野里高呼酣战、胸怀热烈的百姓们能够抵挡呢？
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黄承中的心中已经得出答案了。
一百八十四 考校大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