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经过红姐这一番骂,房立伟也下定了决心,当即拿出十万块钱付了首款,把这笔生意定下。
我接过裹着油纸布的钱,拉着小虎准备回去,小虎却突然挣脱我的手,扑到房立伟面前,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叔叔,求求您,救救我吧!”
众人一愣。
小虎继续说:“叔叔,我不想回去做乞丐了,我想跟着您学杂技,靠本事吃饭——”说着又磕了几个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眼泪汪汪,一双桃花眼哭得通红:“叔叔,您救救小虎吧,小虎无父无母,只要您愿意把小虎留下,以后您就是小虎的爸爸,小虎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给您做好多好吃的……爸爸,爸爸……”
小虎突然的一番表演,不只我傻了,红姐也傻了,悄悄给我比了个手势:咋回事?
我回:不知道啊,这小子也没提前跟我商量。
我让小虎跟我回去,但小虎已经抱着房立伟的大腿叫爸爸了,一口一个叫得特亲,怎么都不松手。房立伟也被小虎这几声“爸爸”叫的喜不自胜,当即就要把小虎留下,说这就当那十个生坯中的一个,后面赖皮陈再交九个就行。
没办法,我只能离开,那边小虎已经跪下给房立伟行拜师礼了,我看见他回头对我眨了眨眼,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不过好在小虎还是愿意跟我们一起,事情还是可控的,另外回去的一路上我也想了一下,看赖皮陈对小虎的态度,我要是现在又把小虎给赖皮陈送回去,那后面想把小虎再弄出来可能就比较困难了。
想来小虎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又怕我不同意,所以才自行决定搞了这么一出。
这个小兔崽子!
第二天早上,我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跑去见了赖皮陈,把昨天的场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把小虎的主动留下说成是“房立伟对小虎一见钟意,强行给扣下了”。
赖皮陈听完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龟儿子!在老子的地盘上还敢扣老子的人,怕是嫌命长了!”
赖皮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居然骂出了脏话,看来是真的怒了。
为了不被他迁怒,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出房立伟让五月十二号在钢铁厂见面交货,到时候赖皮陈带上另外九个“生坯”,他再结尾款。
此话一出,赖皮陈的脸更黑了。
“这龟儿子要别人我就算了,但他偏偏要小虎,偏偏要我最看重的小虎——”
赖皮陈说,小虎是他一年前在一个景区里捡来的,当时一见着他就觉得很投缘。果然自打有了小虎以后,他的生意就特别顺。
赖皮陈也知道自己干的是缺阴德的买卖,所以老天没给他一儿半女。把小虎捡来后,他一直都是当儿子养的,算手下的人都知道小虎算是他赖皮陈的半个“种儿”,以后是要给他养老送终、扶棺摔盆的,今天房立伟敢扣小虎,那就是动他的命根子。
我心想,你的命根子你都舍得弄出去要饭,也是真够缺德的。
“你知道小虎那根手指头怎么断的吗?”赖皮陈情绪激昂,拍着桌子自问自答,“那是我儿子帮我抓一个逃跑的小崽子,活生生让那个小崽子咬断的,他是真孝敬啊,因为我的生意都见不得光,为了不让我的生意被人查出来,硬生生挺着连医院都没去!”
我心中了然,难怪小虎不愿意告诉我手指的事情。
我这边哄着赖皮陈,房立伟的电话又打过来了,电话里房立伟喝得醉醺醺的,说:“我昨晚想了一宿,不行!晓红说得没有错,别人买点鸡蛋都是买十送一,我买的可是十个孩子,而且是三万块钱一个!凭什么不能给我送一个?这个小虎这么乖,我可舍不得‘加工,我要把他留着当儿子养,你让那个姓陈的再给我送一个,就当添头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房立伟的话给赖皮陈转述了一遍,赖皮陈听完气的阵阵冷笑。
“五月十二号早上,钢铁厂是吧?”赖皮陈反复咀嚼着时间和地点,脸上露出了残忍阴狠的光。
柴火已经架好,油也浇上了,至于这个火烧得怎么样,那就与我无关了。
我早就做了准备,我打电话给让郑宝钢,让他帮我找了一伙人扮演警察,在他们交易的时候直接出现,然后控制住场面。等他们一出闹剧开场,我就和红姐带着小虎逃之夭夭。
一切都如我计划的那样,进展的很顺利。
在去火车站的车上,红姐问我,“高志明,你把那个叫郑宝钢的留下,不怕赖皮陈和房立伟找他的麻烦?”
“他们再厉害,还敢找警察的麻烦?”我反问。
“他们不是农民吗,赖皮陈和房立伟会怕假的警察?”红姐诧异地看着我。
透过后视镜,小虎和我相视一笑,我说:“那个郑宝钢不是农民,是真警察。”
我从赖皮陈那里把小虎带出来的那天晚上,郑宝钢帮小虎包扎了手之后一脸深沉地离开了。我以为他是在为他的儿子担忧,没想到小虎却翘起自己的小拇指向我展示。
第38章 狗咬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