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为难小辈。如果真有让你为难的,就让他们来找我这个老家伙。”
“都头说话了,谁敢!军中这帮小崽子那个不是你看着起来的,谁要是敢呲牙不用你说话,我就把他腿打折了。”
“第二件事,你现在是皇家人,面子最大。我这侄儿要向华丫头家纳征下聘,还要借你来充个体面。”
“末将,求之不得。正好我也沾个喜气,希望我那几个小子也能脑子开开窍,将来也给我老孙家找个才女媳妇。”
“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去你就在家等着,过几日准备妥当了就邀你一起进府城。”
“回去我就沐浴吃素,静等都头召唤。”
老石头儿对这个曾经小弟的态度非常满意,端碗敬了一个,令老军头受宠若惊。
谈完正事,几个老头闲聊起来。先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再是感怀袍泽兄弟多已不在,最后唯有举碗共饮仿佛千言万语尽在酒中。
几碗酒下肚,康管事站起道:“老石,真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其实我该想到的,这离滹沱河不远,距那处更近。”
“当年心累了,就想找个地方歇歇。一口气松下去,心就再也提不起来了。其实也挺好,多年过去,终于能睡得着了。要不是契丹人打进来,我还是懒得动。这帮杂碎走了,我也散了架,又回到这躲了起来。习惯了,离开这个院子浑身不得劲儿。”
“你让老兄弟们一顿好找,结果你躲在了眼皮子底下。真没想到红缨这丫头竟是周老弟的女儿,真是灯下黑啊。要不是你主动现身前来找我,真不知咱们兄弟何时才能见面。幸亏有宋小子这婚事在,不然你还是不露面。难怪我见宋小子当时一阵悸动,原来应在你身上。当时还以为英才横空出世,江山又要再起风云呢。”
“这皇帝如走马灯般地换,坐江山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安稳地当个富家翁呢。”老石头感怀道,仰脖饮下一碗酒。
“都头可知当今皇帝是何人?”
“哪个?难道还是旧相识?”
“潞州郭威,曾与你称兄道弟的那个。”
“家雀儿啊,他竟当皇帝啦!”
“要不说呢,这命啊谁能说得准啊!当年他见了都头的本事,那是眼热地很。还是都头热心肠,对他多有指点,要不然能不能有今天都难说。”
“这是人家的气运,羡慕不来。咱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这才实在。”
说话间,老石头儿就安排起了下聘的事项,每个人负责的那块也做了说明。待安排妥当,就开起了宋非的玩笑。羞得华儿躲了出去,几位姑娘见状也跟着退了席,不知躲到哪里说私话了。宋非逃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给长辈挨个敬酒,说着感谢的话。几个老不羞有意灌他酒,不知不觉中酒就多了。只记得自己最后被君少抬回了屋,后面就没有印象了。
再醒来,就是眼前这番景象。人不知去了哪,自己却被丢下守着这个空院子。
可叹一朝繁华落尽,只余空聊,更显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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