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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后来「正文完结」[2/2页]

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 惊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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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云葭沉默须臾,也只是拿手轻拍他的背,无声安慰他。
      “我不喜欢他。”
      “我甚至很恨他。”
      “他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所有人。”
      李长遗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在云葭的耳旁响起:“可真的听说他快死了,我又有些难过。”
      他把所有不足以外人道的心情全与云葭说了。
      云葭能理解他心中的纠结和痛苦,她轻轻环抱着他,倾身亲吻他的脸颊:“这阵子我们多进宫陪陪他吧。”
      李长遗没说话,只是把脸全埋进她的怀里环抱住她。
      之后这段时日。
      李长遗彻底接手政事,变得忙碌起来。
      他跟李崇还是没什么话聊。
      却也未再像从前似的办完事就直接走。
      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吃饭,有时候还会一起下棋。
      这一年的中秋。
      云葭陪着李长遗进宫陪李崇一起度过了。
      外面张灯结彩,殿内也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沉沉的。
      李崇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才八月十五,他就已经开始披上了大氅,即便如此,还是遮不住他消瘦的身影。
      中秋后几天。
      云葭生了一对龙凤胎。
      而宫内也传来了李崇的噩耗。
      他其实早就已经撑不过去了,却好似一直在等这两个孩子出生。
      当天夜里。
      李长遗抱着两个孩子进了宫。
      李崇躺在床上,看着他怀中的两个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其实并不好看。
      可李崇看着他们还是第一次露出了几乎可以称为慈爱的笑容。
      “真像。”
      他伸手想去触碰。
      可两个孩子离开了母亲又一路颠簸,自是不安,这会便哭了起来。
      李长遗抱着他们轻声安慰。
      李崇那伸出去的手却又被他收了回来。
      两个孩子被李长遗又安慰好了,虽然抽抽噎噎的,却没再放声痛哭。
      “冯保。”
      李崇轻轻喊了一声。
      冯保立刻上前,他的眼睛也已经哭肿了。
      “去把盒子拿过来。”
      听了李崇的吩咐,冯保轻轻应声去捧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两块玉佩,一块为龙,一块为凤,是李崇给两个孩子的礼物。
      这一份礼物显然不是才准备的。
      李长遗默默接过,替他们挂在了脖子上。
      “长遗。”
      耳旁忽然传来这么一声。
      李长遗听得神色微怔。
      他从未这样称呼过他,更不用说是这样的语气了。
      他怔怔抬头。
      “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
      “总觉得亏欠你,想要弥补,却又觉得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曾经遭遇的那些事。”
      这是两人第一次说起这些事。
      李长遗沉默着,未像从前那样立刻离开。
      李崇看着他,试探性地伸手,见他并未躲闪,便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你不是看过往的人,以后继续向前看吧。”
      “好好跟你的媳妇过日子。”
      他的手心很凉。
      可李长遗并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低着头,无声抱着两个孩子,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直到放在他头顶的那只手垂落。
      他豁然抬头看去,李崇已经闭上了眼,这位孤独的帝王在死前却是笑着的。
      李长遗依旧跪在地上闭着眼睛。
      眼泪却好似止不住似的不住往下掉。
      两个孩子感受到他的情绪也纷纷大哭起来。
      冯保听到动静进来一看,在看见床上那个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他忽然也放声大哭了起来。
      “陛下——”
      “驾崩了!”
      这一夜,城内响了三万下,钟声迟迟不绝,而无论是已经睡了的还是没睡的纷纷惊醒过来,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登基近二十年的帝王就在这个秋夜静静地去世了。
      李崇的死并未引起什么动乱。
      朝中事务原本就已经由李长遗接管,又有徐冲、袁野清等大臣辅佐,自然也没有什么叛乱。
      停灵、入殓、下葬一共用了一个月之久。
      下葬那一天是云葭陪着李长遗去的皇陵,两人在那块无字碑前站了许久。
      又过了几日。
      李长遗登基,改年号永平,迎徐云葭为皇后。
      其二人所生之子女,长子取名明霁,封皇太子;次女为岁悠,赐号太宁。
      这个举措自是引起了朝野的轰动。
      两个才过满月的孩子刚出生就被册封,自太祖以来就没这样的事。
      然李长遗并未理会他们。
      而一向最看重规矩的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也都无人开口。
      那些大臣闹了一阵子也觉得没意思,就没再闹了。
      当初李崇死前,曾下过圣旨,无需妃嫔陪葬,因此他的那些后妃如今都还活着,她们都是没有子嗣的,云葭征询过她们的意思之后,便把她们都放出了宫。
      让云葭意外的是——
      太后王氏竟然也请旨出宫了。
      只不过她并不想回家,而是打算去五台山修行。
      她走的那天。
      云葭和李长遗带着两个孩子亲自送了她
      浩浩荡荡的宫殿一下子就剩下他们一家四口,不过云葭和李长遗并不觉得冷清,自搬入宫,云葭和李长遗便一直住在一起,两个孩子也与他们一道,未曾分开过。
      一切都好似和从前一样。
      先帝死后第二年,又一年的科举开始了。
      这一年,裴有卿不负众望高中状元,入翰林;吉祥也中了二甲,赐进士出身,被外派到通州做了知县。
      元宝还在徐琅身边做小跟班,和管着王府的小顺子作伴。
      他们二人时不时还是会出宫。
      哑叔又回到了香山脚下。
      罗妈妈成了她的管事嬷嬷,她从宫里出来,如今又回到了宫里。
      只是当初是不甘和埋怨,如今却是欣喜。
      日日照料两个小主子,就好似又看着姑娘长大了一遍。
      惊云与和恩依旧是她的大宫女。
      叶七华则做了御前侍卫。
      第二年的时候。
      樊自清离开了燕京。
      走的那天,云葭和李长遗也去送了他。
      后来云葭听说他回到了岭南。
      ——他的故土。
      他在那边重新建立了樊氏医馆,树立了樊家的名声。
      而他去后没多久。
      医馆对面就开了一家酒馆。
      开酒馆的是个女子。
      有人曾听旁人称呼她为“郡主”。
      永平三年,赵长幸和阮裳怀上了二胎,赵长幸也已经成为了金吾卫的二把手,而徐琅也从城防司去了西郊大营。
      这一年。
      徐琅二十一岁。
      他最终还是和沈杳走在了一起。
      永平四年。
      又出现了两位少年天才。
      一个是武状元明暄,他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到了云葭和李长遗的面前,成为了一名御前侍卫。
      另一个则是临安府的袁星州,他高中状元,也入了翰林。
      这一年。
      云葭和李长遗带着两个孩子又一次去了香山看望崔瑶。
      没想到会在山上看到裴行时。
      他已经从军营离开了,看着也老了许多。
      再次重逢。
      他们依然没有什么话。
      他走的时候,李长遗看着裴行时单薄的身影和逐渐佝偻的身形,把身上的斗篷递给了两个孩子,让他们拿过去给他。
      李明霁和李岁悠今年已经四岁了,他们都继承了云葭和李长遗的优点。
      只不过相比李岁悠的活泼,李明霁却是从小就展现出沉稳的一面,注定日后会是一位好帝王。
      “爷爷、爷爷!”
      两个小孩朝裴行时跑去。
      裴行时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他们拿着沉甸甸的斗篷跑来,忙停下步子弯下腰。
      “小心点。”
      他哑声与两人说道。
      视线却不由往他们身后看去。
      那边李长遗和徐云葭正并肩携手看着他。
      “爷爷,给你穿。”
      李岁悠说着蛄蛹着这厚厚的一件斗篷给裴行时,可她才多小一个,差点没被压扁。
      裴行时连忙伸手接过握在手中。
      “爷爷穿呀!”
      李岁悠还仰着头在看裴行时。
      裴行时只好披上。
      也是这一刻,他才发现记忆中那个孱弱的少年是真的长高了,甚至比起他还要高了。
      他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情绪,只是抬手拢住身上的斗篷。
      李岁悠见他穿上了,终于高兴地笑了,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务。
      而另一边的李明霁则对着裴行时拱手作了个揖:“请信国公好好保重身体。”
      看着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孩子。
      裴行时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他的手经历了无数风霜,十分粗糙,却也十分厚重,他这一生第一次去抚摸孩子,轻轻摸过两个孩子的头,他沙哑着嗓子跟他们应好。
      走之前。
      他又看了一眼远处的青年。
      青年帝王也在看他。
      裴行时与他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什么。
      裴行时走后。
      李明霁牵着李岁悠的手回去。
      “父皇、母后。”
      两人低头轻轻抚过两个孩子的头:“你们做得很好。”
      而后他们一家人回过头去祭拜身后的崔瑶。
      永平五年。
      裴有卿也终于成亲了。
      他并未娶世家小姐,也没娶官宦之女,而是娶了当年在路上碰到的一个女孩。
      ……
      白驹过隙。
      流光易逝。
      李长遗在位的时候,只有云葭一个妻子。
      起初大臣们还一直上折子要求开后宫,李长遗转手便让人送女子去那些大臣的家里,次数多了,那些大臣在家里遭了罪自是不敢再开口了。
      何况当时朝野之中,内阁有裴有卿,都察院有袁星州,金吾卫的头是赵长幸,自小被皇后看着长大,大将军徐琅更是皇后的亲弟弟。
      就连已经解甲的诚国公也依然老当益壮。
      谁这么不要命敢跟这一群人作对。
      可云葭其实也想过,李长遗对她的情意会有多久?会不会因为身份和时间的改变而产生变化,可即便过去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老了,他也依旧对她如初。
      这位英明的帝王,在她身边永远和从前一样,会撒娇、会扮可怜,甚至还会跟两个孩子争宠,不害臊地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喊她姐姐。
      这偌大的后宫于旁人是囚笼,是永远望不到外面的四方牢狱。
      可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另一个家而已。
      他们在这过了许多年,一直一直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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