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体动物一样,可笑极了。
被抵在墙上。
灰尘和泥土的味道从背后攀爬过来。
他亲昵地握住指尖。
像尸体那样惨白的手,与有着浅粉色指甲,藤花一样柔软无力的手。
“你看,小夜,承认吧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才是真正的同伴。”
这也太讽刺了。
区区诅咒,你也配?
“我有办法让你的朋友恢复,只需要你陪我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他执拗地握住我的指尖。
自顾自地,像是要落下一个吻。
话音刚落,这家伙摇头自语说:“果然是不会答应的吧,你看起来并不是会特别在意普通人生死的类型。”
“如果你说的朋友是指那个胆小鬼的话。”
我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了亮光。
“医生说,他的身体早就恢复健康了。说到底,他想要怎么对待自己的人生,跟我无关吧。”
我之所以每周去看望石黑就是为了钓鱼。
钩直饵咸,咸饵直钩,离水三尺。
但管用。
谁说猎物不可以成为猎人的?
“是这样没错,我学到的东西无数次告诉我,咒灵能够做到很多事情,我发自内心地不想让你不高兴,该怎么做好呢?”
他眼睛一亮。
“果然把那家店里的人都杀了才好。”
“那家店?”
“没错,就是你今天下午去过的,那家甜品店。”
带着恶意满满的兴奋。
他的目的大概是为了试探我的底线。
践踏他人很得意,控制别人很好玩,尤其是对方忍气吞声,还不好撕破脸的时候。
“真人先生的理由是?”
“这样的你,迫于压力,就会跟我一起走了吧。”
“这种理由太差劲了,你作为特级咒灵,难道没有自己的取材对象吗?”
“啊,原来是取材对象……换一个吧。”
“那样我会不高兴。我希望真人先生能够成为我的【好】朋友,而不是拖后腿的熊孩子。”我说。
“我已经可以自由外出了,不希望被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被提高警报等级,然后继续跟五条悟呆在一起。”
“说的也是,五条悟确实比较麻烦,被抢先一步的感觉真是不爽。”
“没关系的,真人先生。”我温声说:“要是我突然消失了,我的取材对象,我的社交记录,以及大家对我的共同记忆……这些都是留给活人的遗物。”
他意识到什么,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我开始后悔了。”
“——真的。”
眼里的笑意,暧昧非常:“关于遗物,莫非小夜已经成竹在胸了吗?”
“是秘密哦。”微笑。
这狗东西蠢蠢欲动,满脸写着想给我搞事。为了避免不幸,我决定甩出一根胡萝卜作为安抚。
“看在你这么卖力讨好我的份上,你想要什么奖励?礼物后面是喜闻乐见的许愿环节。”
“噢,是好事情吗?我希望能拥有小夜。”
“……?”
有一说一,这种自我中心,外加恋爱脑的设定,有点眼熟。
凑得极近的鸳鸯眼像猫的瞳仁,又清澈又通明。
“我希望小夜能成为我的人,每天一起做快乐的事情~”
我抬手指了指天上:“不是想要星星,就是想要月亮。”
“喜欢不切实际的愿望,就取消你许愿的权利。”
“是这样的吗?”他说:“对了对了!作为交换,那就帮小夜抹除过去存在的破绽吧,这样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吧!”
自说自话还莫名其妙嗨起来了的感觉也很像。
难怪第一印象是【白毛】。啧。
——更不顺眼了。
“我没有破绽。”
人类不可能凭空出现,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
父母,出生的医院,街坊邻居……证明材料,还有共同记忆,最终形成长长的如同河流一样的脉络。
无源之处没有水流。
纸糊的玩意终究只是架子货,泡不得水,包不住火,一旦深究就会有存在有违和感的地方。
而且——
怎么说好呢?
“你太小看人类的自我说服能力了,就算把真相摆在面前,要是不符合期待的话,是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的。”
很早以前,人们为了理解自然规律,往往会赋予自然之物并不存在的人格。
在古希腊有这么一个故事,北风与太阳想证明自己的强大,于是互相打赌让行人脱下衣服。
北风刮起猛烈的风,行人为了抵御寒冷,把衣服越裹越紧。太阳把阳光洒向大地,行人热得受不住,主动把衣服脱了下来。
这个故事说明太阳被北风高贵吗?
不。
说明了太阳和北风都是想薅人的衣服的辣鸡。
辣鸡PUA的手段无非大棒加胡萝卜。
这时候只要坚决说不,对方就无计可施了。
对于喜欢玩弄人心的垃圾,智商低是原罪。
要当真了可能还会被鄙视,死缓变就地正法都是有可能的。
“作为奖励,我可以陪你玩游戏,至于成为真人先生的【伙伴】,没可能的,毕竟我被五条悟盯着脱不开身。”
我是咒术师的伙伴,而非真人的伙伴,请你务必理解其中的区别。
此时只有梅梅子跟我是一条心的,它太弱小了,除了卖萌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侧眼,片刻后指着旁边的游戏商店:“要玩galgame吗?”
展示给我看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想试探什么。
第 34 章 高专前篇1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