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分门别类地拎了过来,不由揉了揉额头,对朱二道:“看来你已经有所察觉。”
朱二面色冰寒,“鼠姑身体一向很好,她这次的病情来得太快太猛。”
“说错,这病可不猛烈,而是缠绵入骨纠缠到死,让你一寸寸感觉自己一点点衰弱下去却无可奈何,如同夏天的冰雪。好在鼠姑这块冰块比较大比较厚实,而你……”公孙快速浏览过所有药方,示意朱二把手伸出,也给他把了把脉。
过了一会儿,公孙接着说道:“你大概起到了冰窖的作用。你在信中说你和鼠姑结合后,如同得到灵物,看来你们两人在血脉觉醒能力上的属性应该比较相合,只可惜我目前遇到并诊治过的血脉觉醒者太少,也不能给你们多好的建议。”
“会多起来。”朱二十分确定地道。
公孙挑眉,“你既然敢如此保证,我就在这里待下去又何妨。大将,你的诊断结果是?”
大将这边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两道小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
公孙笑,“但说无妨。”
朱二也表示:“你说,不论什么,我绝不会怪你。”
鼠姑对大将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大将倒不是害怕朱二夫妇怪罪他,而是他确实感到难以判断:“从脉象看,鼠姑姐……朱夫人像是先天不调胎里带病,如此脉象基本活不到成年,这种病又被称为富贵病,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把患有这种病的孩子养到成年前,如果穷人家,怕是生下来没几年就没了。但是如果朱夫人真的患有这种病,她别说长时间习武练剑,就是想正常跑跳都难,所以……”
公孙欣慰点头,“不错。脉象、表征、患者自述等并不是全部,也不一定完全正确。行医者一定要注意多方观察,最好能了解病人之前的情况,包括生活习惯、生活环境和心情变化等等。只有这些都注意到了,才能更为准确地判断病情,而不是像一些庸医一样只会照本宣科。”
大将想笑,忍住。
鼠姑对大将露出柔和的鼓励的笑容。
大将挺起小胸膛。
朱二沉静地问:“所以鼠姑得的不是病,对吗?”
大将迟疑着缓缓点头。
公孙给出他的诊断:“脉象上,大将并没有说错。大将知道的也是我知道的,我了解鼠姑过往情况,首先就对此脉象表示怀疑,接着我就只要找出能造成同样症状的其他病症,再根据鼠姑反应一一排除,剩下的那个不是也是。”
最后,公孙道:“你猜得不错,鼠姑是中毒而不是生病。这种毒有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融雪。”
朱二用自己最大的克制力问:“这种毒很容易得到吗?”
公孙明白他要问什么,叹气道:“这种毒你问别人还真不一定有人知道。也就是我跟我爹在皇宫里混过一段时间,才知晓有这么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而且这毒还不是别人特意炼制出来,它的来源是一种树汁。这树则是早些年由邦国当作贡品送来,因为能发出奇香,当时很受后宫嫔妃喜欢,直到后来有人‘恶作剧,把树枝里丰富的汁液挤出来放到一个受宠嫔妃的燕窝里,不过两次,那嫔妃就‘先天不调病死了。而使用树汁的人开始怀疑树汁的作用,加上这种毒用起来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太医都检查不出来,她就又使用了一次,直到后来确定,接着她就丧心病狂地使用这种树汁害死了许多嫔妃甚至包括皇子。人在做天在看,常在河边走又哪有不湿鞋的?当时的皇帝眼看宫里那么多人死于先天不调,就下了大力进行调查,查来查去就查到了那人头上。之后……她的心腹下人交代,太医确认,那树就全被烧了,但也有人说皇帝有偷偷留下一棵小的。现在看来这传说不假,皇帝确实留了至少一棵。”
大将忍不住道:“这下毒的人真蠢,下一两次还不够,下那么多次,还都是同一个症状,皇帝怎么可能不察觉?”
“侥幸心而已,更多的是杀人快感。下毒的人不知道这事终究会被察觉吗?她知道,她甚至想让别人知道。人的心和脑子也会生病,那个人就生病了,但她感觉不出来罢了。”公孙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朱二语声幽森:“解药。”
公孙抿了抿嘴唇,“抱歉。”
朱二变色,几乎一字一顿地问:“你说抱歉是什么意思?”
公孙叹息,“意思就是没有已知解药。”
第144章 融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