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太傅府惹了什么麻烦。”
瞥了一眼厉若仪,太后冷冷道:“将她拉下去,剥去外衣,杖责,什么晕过去,什么时候便罢!”
厉若仪重重一抖,一双眼睛里,登时便蓄满了屈辱。
太后的这惩罚,同方才又有什么不一样!?
杖责已是让她屈辱至极的一件事,竟还要剥去外衣!?
无论对于什么人而言,剥去外衣所遭遇的杖责,屈辱感都要远胜过皮肉之苦!
“孽种!”厉太傅见她模样,便知她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心底当即便一沉,唯恐她再惹太后不快。
厉若仪此刻已经是战战兢兢到了极点,也顾不上想那许多,只乖顺听从了厉太傅的话,强忍着屈辱,跪地谢恩。
随即,便有嬷嬷上了前,二话不说,便将她的外衣,钗环,给剥了个一干二净。
厉若仪紧咬着唇角,咬的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
虽说剥去的只有外衣,但这屈辱感,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了个一干二净又有何区别!?
原以为死才是最痛苦的,如今看来,她宁愿一死,也不愿被人以如此嘲弄的眼光盯了看!
太后有意要再拿了厉若仪敲打厉府,就连杖责的地方都在御花园内。
众目睽睽之下,厉若仪惨白着一张脸,被捆上了条凳。
一棍敲下去,厉若仪登时便疼了个眼冒金星,浑身直冒冷汗,一声凄惨尖叫,抑制不住自喉底窜了出去。
她是太傅府的金枝玉叶,又是唯一的孙女,自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吃过这样大的苦头!?
起初打下去的几杖,她尚且还可以咬牙死撑,过不了几下,便痛到彻底失去了神智。
她所遭遇的这些痛苦,全都是因为慕长歌!
若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会被捆在这个地方,遭受这样的屈辱!?
“贱人——慕长歌你这贱人!”
厉若仪已然乱了心神,只觉得伤口令她痛不欲生,恨不能将慕长歌拖到眼前,硬生生啃碎她的骨头!
太后,杖责,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如今的厉若仪,在那薄薄皮囊之内包裹着的,尽是浓烈恨意!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捆住,只有那浸透了怨恨的尖锐吼声,暴烈地横冲直撞在御花园内。
“妖女害我!是妖女害我!”
“贱人——慕长歌你这贱人!必定不得好死!”
“栽赃我……是你栽赃我!贱人!”
厉若仪的叫骂,撕心裂肺,却扯不动慕长歌一丝丝的神情变化。
她要叫嚣,那她就任她叫嚣。
只不过,想要让她不得好死,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杖责还不到一百,厉若仪便晕死了过去,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浸透,血水自伤口渗出,将她贴身的衣裳给染了个透。
厉太傅看的是心如刀绞,厉远帆刚丢了命没多久,如今这唯一的孙女又成了这模样,要他如何不心疼!?
颤抖着双手,厉太傅毕恭毕敬跪了下去,“老臣代孙女,谢太后宽恕!”
闹了这一遭,太后的寿宴,自然也没了先前的热闹。
厉太傅带着昏迷不醒的厉若仪,再三谢恩之后,方才离开了御花园。
知晓太后当下心情不佳,舒贵妃也悄悄退了,厉淑妃倒还沉得住气,始终没有要走的打算。
即便她想走,当下也不容易走。
面上神色坦然的厉淑妃,内心却早已是不似这般沉稳。
厉若仪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很难有人会不把她同厉淑妃联系在一处。因此,现在舒贵妃可以走,她却不能,若真要一同离开,难免会给人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一团难以言明的暗火,在厉淑妃心底烧了起来。这回的厉若仪,简直可以说是惨败在慕长歌的手下,她却不能指责厉若仪分毫。
并不是厉若仪太蠢,而是慕长歌此人,当真是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
她更是暗自庆幸,自己不曾贸然应允了厉若仪,不曾插手此事分毫,否则现在,只怕连她也……
像慕长歌这样的人,若能收为己用,才是上上策,若不能够将其拉拢……那么,即便是让她多活一天,都自己来说,都是莫大的隐患!
假意饮酒,厉淑妃以酒杯遮掩住了自己眼底的一抹森寒。
她绝不能任凭这样聪慧的女子,成为太子的人,绝不能!
眸光暗暗一闪,厉淑妃手腕一抬,便将那酒一地不落地的的饮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