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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父与子番外[2/2页]

第一卿色 懒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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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匀一匀该多好。
      他望过去,吊儿郎当靠着关鸿的谢允伯瞬间站好,肚子挺得圆鼓,脸仰到了天上。
      “是,爹。”
      谢允安先是瞪大眼,惊喜过后又是失望。
      母亲说他不能懒惰,父亲叫他不必勤勉是怕他把大哥比下去了,他不能掉以轻心。
      他看了谢允伯一眼,嘴角微弯,然后道:“爹爹,听说过几日荣国公府做寿,我许久没见牧六公子,您可以帮我问个好吗?”
      谢?道:“你既挂念,到时跟爹爹一起去祝寿。”
      “真的吗?孩儿谢谢爹!”
      谢?温声道:“真的,天色不早,回去歇着吧。”
      “是,爹,孩儿走了。”
      谢?目送谢允安出去,再转过头看谢允伯时,瞬间拉下了脸。
      “韩望,关家该急了,送关公子回去。”
      关鸿跟在韩望身边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冲谢允伯做卧倒掩护的动作,要他保护好自己的屁股。
      谢允伯眼睛跟着关鸿离开,被谢?咳了回来。
      谢?板着脸:“偷偷出门去做什么?你是怎么出去的?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谢允伯扭啊扭,挠着后脑勺,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圆谎。
      “我……我今日读书读累了,想在花园走走换换心情,顺便练练轻功,结果一不小心……翻出墙去了。”
      谢?不为所动:“读书读累了,那背来听听。”
      谢允伯支支吾吾背不出,最后破罐子破摔:“忘了。”
      “是没背吧?”
      谢允伯不敢说话。
      谢?更气了:“不但打架,还敢撒谎!”
      谢允伯哇地撒腿就跑,谢?满屋子追。谢允伯爬窗上梁全会,最后一脑袋钻进了桌子底下,谢?一把棍子伸进去,他就死死抱住不放。
      “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你不打我,我就放!”
      谢?黑脸了:“你不肯认错是吧?”
      谢允伯瘪了嘴:“我不是不肯认错,我是怕挨打!”
      谢?直接让人搬走谢允伯的乌龟壳,把他拎出来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让你出去玩!让你打架!让你撒谎!让你诡计多端!”
      “今日我不教训你,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天大的祸!”
      教训完已是夜里,谢?把儿子扔给韩望去洗澡,自己绷着脸看衙门的文书。
      谢允伯洗完澡,一身水汽跑出来,赤着脚丫,不怕死地跑过来,嘿咻嘿咻爬上榻,趴在了谢?的大腿上。
      “爹,我错啦。”
      他头发还有点湿,身体热乎乎的,这孩子好像永远有使不完的精力,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
      谢?抚了抚他的头,看了几眼他脸上身上的伤,命人取来药膏,一点一点地给他搽药。
      谢允伯皮实,不太怕痛,边抹药还能边打滚,一刻停不下来。
      “你错哪了?”
      谢允伯把脸埋下去:“我不该出门,不该去看人打架,不该跟人打架,也不该对爹说谎。”
      谢?叹气,道:“你不是不能出门,而是‘今日事,今日毕,我布置给你的功课,你得做。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读书吗?”
      “跟爹爹一样,做大官?”好像二弟是这么说的吧?
      谢?摇头:“不是,做官是抱负是志向,你不做官,不过荒废你一人尔;可人若无德,却会害了自己害了别人。爹爹让你读书,最首要的,是要你学会做人,学会什么叫仁义礼智信,该做的事得做,不该做的事不许做,你学会了这个,爹爹才能放心让你独立门庭,即便不能成大器,至少不会为非作歹。”
      “就拿今日的事来说,你无故打人,可有仁义之心?可有是非之心?下手的分寸,处事的方式,是不是可以再得体一些?”
      谢允伯难得乖巧:“是。”
      “打架不是错,见义勇为者从古至今谁不是夸?错的是你无故伤人、惹是生非,这个架不是非打不可但你还是打伤人了,因此不该。懂了吗?”
      “允伯懂了。”谢允伯眼睛亮起来,“爹,这是不是我可以习武的意思啊?”
      “你又想做甚?”
      “爹,关鸿有自己的拳脚师傅,您帮我也请一个嘛。”
      舞枪弄棍的,谢?不大乐意,谢允伯就痴缠起来。
      “爹,求你了,我想习武,强身健体,飞檐走壁,当大英雄。”
      “飞檐走壁那是贼,不是英雄。”
      “是英雄啦,爹,让我当英雄嘛。”
      谢?一想,让孩子练练武,消耗一下精神,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习武,不会用来欺负人吧?”
      “不会!孩儿发誓,只打坏人,绝不打好人!”
      “你的功课?”
      “功课也全做!我一定用功,一定好好读书,以后再也不闯祸了。”
      儿子信誓旦旦,谢?无奈,还是答应了下来。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半时候是谢允伯在说,谢?看着公务文书,不时应两句。孩子声音渐渐低下来,谢?回过神来时,谢允伯已经睡着了。
      谢?摸了摸,头发还没干,便拿来一条干净的巾子,慢慢给他擦干头发。
      今天的公务,又得熬到半夜才能处理完了。
      谢?心里叹气。
      孩子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文静乖巧的,除了这两道又粗又浓的黑眉毛,脸颇有几分女气,有一半像他娘韩氏。
      谢?想不明白,明明韩氏温文尔雅,自己也是斯斯文文,两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皮猴呢?
      他娘生下他没多久就死了,过了不久便有新主母进门。徐氏不是个心胸宽广的,谢?唯一能做的就是顾好谢允伯,不要让徐氏的手沾到他一点,又怕大儿没有娘容易卑怯敏感,所以从大儿小的时候,他就把谢允伯往活泼开朗的方向引导。
      现在看来,好像引导得有些过了。
      谢?白天要上衙,晚上管教孩子,国家大事错综复杂,瞬息万变,但谢?却觉得管教儿子比当官要累得多。
      也不知道那些整天待在家养育孩儿的妇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们会不会也有想把倒霉孩子塞回肚皮的瞬间?
      反正谢?是有了,无数个。
      但没办法,生都生出来了,还是她和他的孩子,她不在了,他唯有多费点心思。
      头发擦干,他轻手轻脚把谢允伯抱起来,送回了他的院子。
      讨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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