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邵仲第二次见到卢瑞哭得这么厉害,虽说这孩子是个哭包,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两眼含泪作可怜兮兮的委屈状,像这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只有上回七娘受伤的时候才出现过一回。
卢瑞的小模样本就生得俊俏,皮子白嫩,眼睛黑亮,圆脸小下巴,这会儿哭得眼睛红红的,一抽一抽地实在招人疼。反正邵仲见了,心里头怪难受的
卢熠这会儿却是不好意思起来,悄悄抹了把脸,把眼睛里的泪珠儿擦干了,举着血肉模糊的胳膊作豪气干云状,大声道:“瑞哥儿你哭什么,又不是多重的伤,我爹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了这么大的口子,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继续杀敌。我不过是些许皮肉伤,算不得什么。”
嘴里这么说着,田静拿了药汁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痛得直抽气。一旁的卢瑞愈发地红了眼。邵仲开口安慰了几句,卢瑞反倒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抬手揉眼睛,邵仲眼尖,瞥见他掌心可怖的红色血泡,顿时吓了一大跳。
“别动别动!”邵仲一把夺过卢瑞的手,小心翼翼地翻开来,只见他细细嫩嫩的掌心赫然布满了血红色的燎泡,一个连着一个,最长的简直贯穿了整个手掌,煞是吓人。
“你这是怎么了?是烫的?”邵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咋舌问卢瑞。卢熠也唬了一跳,也顾不得自己胳膊上的伤了,冲上前抓住卢瑞的双手,眼泪哗哗地往外淌,“是方才搬油锅的时候烫到的?你怎么不早说!”
邵仲愈发地听不明白了,皱着眉头朝他们兄弟俩扫了两眼,正色问道:“你们俩仔细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跟谁打了?”他们俩一进门就举着血肉模糊的胳膊哭得唏哩哗啦的,邵仲一时着急,也没顾得上仔细问清楚。而今见不止卢熠受了伤,连瑞哥儿都烫成这样,心里头顿时升起真真怒火来。这要是让七娘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卢瑞立刻告状道:“是云胖子打的,他不讲道理,要掀了五婆婆家的摊子,我看不过就与他理论,他吵不过我们就动手打人。熠哥儿来帮我,结果被他咬了一口,我一着急,就端了五婆婆家的油锅朝他泼过去……。”
他的话里全是陌生的名字,听得邵仲云里雾里,想了一阵才问:“可曾打赢了?”
卢瑞眨了眨红肿眼睛,不说话。卢熠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声道:“他倒是挨了我几拳,可那胖子皮糙肉厚的,怕是不晓得痛。后来瑞哥儿倒了他一脚的滚油,想来也没落着好。”说罢,又撇撇嘴,不悦地抱怨道:“那胖子是瑞哥儿的仇家,只怕小时候没少欺负他,姐夫你可要帮我们的忙。”
自打离了京,卢熠便不似先前那般圆滑精明,说话行事倒愈发地像卢瑞了,放着以前,遇着有人欺负,定会想方设法地害回去,这般撒娇告状的行径是决计不会有的。不过邵仲觉得,这样的他才愈发地符合他而今的年龄,多了些许稚嫩的少年气。
邵仲将将才到山阳县,自然不识得什么云胖子,赶紧招了县衙的师爷来问,才晓得那云家并非普通大户,而是与京城里的镇国公府有些许姻亲,云家大娘子早些年被镇国公爷瞧中,收在了屋里,后”
第7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