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一双柳眉凤眸落入眼帘,羽睫若蝶翼翩舞,凤眸盈光闪闪,挺翘的鼻梁有几分小家碧玉,脸颊略带娇红肤若凝脂,身姿绰约曼妙,穿着一身粉色锦罗丝裙,外罩红色轻纱,另又加上一件灰色貂绒披肩用以保暖。
我和皇甫宜道立身一旁看着他们下车的过程,不难猜测为首的老人就是响当当的萧城首富君恨生,而紧随他后的这位美人自当是君家掌上明珠——君无心。
君家的贵客一下马车,皇甫宜道就迎身上去,微笑着朝君恨生拱手行礼道:“君世伯,多日不见,侄儿有礼了。”随即微微转身,看向君无心,欠身道:“君小姐。”
商人的本性就是奸猾狡诈善于周旋,而君恨生却没有为皇甫宜道的施礼所动容,他不似寻常的商人喜怒无形于色,商人都是明明不高兴还要强作欢颜,就像俗语中说的“皮笑肉不笑”,亦称作“笑里藏刀”。
然而君恨生却是喜怒皆形于色,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站在了商界中的至高位置,他认为没有必要再向他人嬉笑讨喜,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直接的性格。如若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那么他的经商之路必然历经坎坷,因为一个不懂得做戏的商人往往会遇到更多的磨难,可是却赢得了我的尊重和好感小说
我向来首要尊重和欣赏的,就是不戴面具或者自食其力有所作为的人,比如说我的清儿,再譬如说,我现世的二哥,安奕成。
君无心在父亲身后朝皇甫宜道欠身行礼,而君恨生只对皇甫宜道略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礼,慢吞吞道:“确实是许久不见,你爹近来可好?”皇甫宜道笑笑回了声好,将君恨生父女领入山庄,一边说道着皇甫忌辰已在庄内等候多时。
刚进入山庄,君恨生便瞥见了跟在几人身后默不作声的我,不长不短的美髯稍稍抖动,听他说道:“宜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皇甫宜道听君恨生问起我,将我揽至身边与他同行,唇角含笑说道:“回世伯,这位是我爹的义女,皇甫忆雪。”然后将我带到君恨生的面前,看我仍不动声色便对我说道:“忆雪,还不见过君世伯。”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虚礼,但是对长辈我理当是有相应的礼数,我云步欠身,手中素纱轻抖,眸光不卑不亢,向君恨生行礼道:“晚辈忆雪见过君世伯,方才忆雪礼数不周,君世伯大人大量,还望不与忆雪计较。”
此语一出,我看到君恨生饱含沧桑的邃眸中有微光闪过,转瞬即逝,想来不愧是在商界行走多年最终攀顶的萧城首富,不过以君恨生的个性,看来并未将所有的家财外露,倘若加上他不曾告诸于世的财产,那么说他是整个王朝的首富或许也丝毫不为过。
君恨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强压下运用无极灵力的想法,从他的行为中,我似是已经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关注,在他眼里,我虽是个年方及笄的小姑娘,但是我话语中的周到却是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若是要问话中有何玄机,那么一是为我方才的礼数不到赔礼,再者是将君恨生架上了一个高度,如果他同我计较责怪于我,则是将他自己贬为小肚鸡肠的凡夫俗子之类。
第6章 笑里藏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