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开始接受她的淡漠,有情绪总比没有好,有,还证明辛璃对他并非全权放下,没有……那就真的断了。
“你真可怜。”
顾时先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却也是下意识挡住他的前行。
“怎么,我也不能过去?”
男人停在一旁,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与他听,顾时的胳膊没放下来,仍旧是拦住他的姿势,唇角上扬,苦笑摇头,“别为难我,秦岳。”
来人正是秦岳。
他在玉城找了大半月,来到港城只听到这一句,心头火蹭蹭往外冒,立时揪住顾时衣领,拳头好几次往上提,“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顾时,我他妈真以为你死在了黑龙山,结果你跟我玩大乌龙,我他妈满玉城找你,结果你在这给人当保镖?顾时,你当老子是兄弟吗?你真他妈的……”
“秦岳,我有苦衷。”
秦岳的拳头终于挥过去,是真愤怒到极点,力道之大,带起一阵狠厉拳风,“顾时,老子想揍你很久了!”
顾时没躲闪,迎面接上,而且任由对方打骂不还手。
几米外的同事想过来看看,但都被耳麦里的声音给制止了。
“顾时私事,不用管。”
轿厢里,阿原给出这条命令,辛璃当好看戏一样盯着窗外,扬声道:“工作时因为私事与人打架,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呢?”
阿原轻笑出声,“当然是以霍家规矩处置。”
轿厢缓缓上升,隔开了窗外的闹剧,辛璃盯上愈来愈近的云层,有种不真实的触感,可最不真实的却是顾时本人,他还以为辛璃与在金城时一样好骗,就凭他三番五次的服软,表现的软弱可怜,她就会再次回到他的怀抱。
他在赌她会心软。
然而顾时不知道的是,辛璃每与他多相处一分,那些记忆就会顺着时光的洪流泄露。
辛璃过去爱他,掺了诱人的毒,五脏六腑都坏了,最后化为恨,必要让他也感受一番她的毒。
摩天轮转到一半,辛璃便觉得没劲,她不想要虚幻的云层,她要将遥不可及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
“阿原,下去吧。”
这一趟清空了所有人,只有辛璃一组在转,高调又放肆,她想什么时候下来就能什么时候下来,阿原都会
一一满足。
从轿厢下来,顾时穿过几个保镖走向她,阿原给属下一个眼神,对方已然按住顾时的肩。
“顾时,你的工作位置不在这里。”
换句话说,靠近辛璃,你还不够资格。
“辛,辛璃小姐……”顾时脸上挂了彩,一双眼倔强有神,白色衬衫的领口沾了红,可见他挨得揍不轻。
辛璃碰上阿原胳膊,他向右移一点位置。
“手上拿的什么?”她问。
糖葫芦。
属下放开顾时,他大步迈出去靠近她,举起糖葫芦像是在献宝,“辛璃……小姐,我特意为您买的。”顾时要疯了,他执拗的想辛璃绝对是在意他,才会注意到他手上的糖葫芦,她曾跑遍大街小巷就为讨他欢喜,他也可以,他能为她做更多。
宛如虔诚的囚徒,在等待她的垂怜。
结果,辛璃象征性去拿,他松开手那瞬,糖葫芦往下坠,跌在顾时脚边滚了一层泥,径直打破他的希望。
“你以为糖葫芦和珍珠糕,我会怎么选?”
“当然是港城特产珍珠糕,阿璃小姐,一盒值千金。”
阿原如实回答。
顾时捡起地上的糖葫芦,握在手心,沾了满手的糖渍,黏稠卷入指间,与他此时的状态无二,窘迫,跌入谷底,挣不开。
他依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求她。
把所有脸面尊严抛弃,只为讨她欢心。
辛璃不收,眼眸低垂,不带任何光,转身离开。
同事路过他身边,原先还因顾时身手而折服的保镖们,有投来可怜的目光,有胆大者毫不夸张讽刺他。
“顾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脸不要脸?你以为纪小姐这么好骗呢!”
“敢对纪小姐动歪脑筋,等着纪先生赶你出霍家门吧!”
他们看到的是顾时想攀高枝,不顾脸面当众讨好辛璃,无奈泼了一头冷水,哪里知道他们原先的纠葛。
顾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他只用在意辛璃还爱不爱他。
港城比金城温暖,手上的糖渍化在手里他舍不得洗掉,舔上手心那刻,顾时被秦岳一脚踹在地,秦岳恨铁不成钢低吼,“你他妈要犯贱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做个人?不要当她身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顾时,你听到没有?”
他听不到。
那糖葫芦,不甜啊。
“顾时,她现在是纪辛璃,你怎么比得上纪廷峥?你以为在这里被我揍,辛璃就心软了?小学生都不稀得的做法,辛璃看不懂?顾时,醒醒吧,从她铁了心要离开金城,就没打算再回头,这个理你要听多少遍才能记到心里去?她不再属于你,纪辛璃不爱你!”
你懂个屁。
顾时不想承认他每一句扎心的话,都是歪理,他不听。
“你错了。辛璃还爱我。”
秦岳拳头又硬了,顾时要不是他兄弟,他早将人丢下不管,还费老大劲陪他闹。
他指着执迷不悟的顾时,手指一点一点恨不能立马戳穿他额头,好叫他知道什么是撞了南墙死翘翘,“我他妈就不应该帮你,什么黑龙山还愿,都是狗屁。”
顾时起身,整整衣衫,似是没听见他的话。
秦岳双眼微眯,说不管还是得管,气到手抖,“你他妈又去哪?”
顾时背过身低声解释,“我现在是辛璃的保镖,我要保护她。”仟仟??d
“……”秦岳一声国骂,“操,顾时,我他妈再管你我是狗,成吗?”
他当没听见,秦岳快憋到吐血。
没人等顾时,霍家的保镖只听阿原的调遣,而阿原听纪辛璃的话。
他孤零零在路边等车,拦住一辆出租,司机见他狼狈,又添了几分血气,哪辆都不敢让他上怕惹了麻烦,最后还是秦岳的车开到他面前。
“老子就是一条狗,狗就狗吧,妈的。”
顾时坐进去,眼圈红透了。
他自顾自从手套箱里摸出烟盒,秦岳冷笑,这狗东西轻车熟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你就作吧,”打了骂了,秦岳比他还能心软,“作死得了。”
嘴上那么一说,顾时微愣,吐出烟圈,鼻尖闻到的都是晕染开的尼古丁味。
“诶,秦岳。”
“怎么?”烦得很。
“你说我拿命换,可以吗?”
“……”
秦岳火气爆发,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顾时,你他妈个傻逼!”
第 27 章 第 27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