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同时怔住了。
敢情儿晋三公子并不知道杜大娘子病了,且并不知道实际上杜家二位小姐因为他,早就已势如水火,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这眼的多瞎呀,才会满脸懵逼的模样?
这是庄小兰对晋三公子的看法。
庄小兰唇角一抽,垂着眼睛,平淡的说:
“三少爷,我是救世堂的大夫,也是缪姑娘的表姐。
先前和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因此也跟着来叨扰贵府。
今天凑巧碰着了外出寻医的清妮儿,医者仁心,属实不忍看见院子中的主人就这样病死在那房中,因此斗胆去为她诊了病。
她的确已病了多日了,身子亏空的厉害,方子我已给了她的婢子,你们叫她死,大可不用理会。
我瞧她们过的那样落魄,只怕也买不起我开的药。
若生叫她活,可直接差人去救世堂拿药就是。
至于我们爬墙从这院子中出,要确是因为有人从外边锁了院门,听锁门的两个婆娘淡话,她们也要确是怕院子中主人出惹事,锁起来保差点许。
你要是不信我们,自可去正门处瞧看就知,告辞。”
庄小兰讲了长长一段话,语速平缓,把这事的来搞去脉也讲的一清二楚,她们只是三小姐的两个客人,是局外人,不必要偏袒着任何人。
是呀,她们犯不着冤枉谁,帮着谁。
晋三公子终究有所动容,瞧了眼庄小兰和缪宛洲远去的身影,又挪步到院门去看那锁。
破敝的红漆木门上,挂着手腕儿粗细的锁链,拳粗细的大铜锁。
一把铜锁,就把那院中和院外,锁成了两个世间。
成婚后,她实际上本就不常出,禁不禁足实际上全都没什么区别。
上次她和阿绿发生争,爹爹只骂了阿绿,却是没有讲过一句她的不是,阿绿在他眼前哭了好长时间,因此他说叫她禁足一月。
这全都是因为她是正房,阿绿是妾。
她是嫡出,阿绿是庶生。
因此打小到大受到惩罚的全都是阿绿。
他瞧不的她仗着身份欺阿绿,因此他就越发讨厌她,总是偏袒阿绿,逐渐的,护着阿绿便成了习惯。
摸着那把铜锁,他第一次犹豫了。
要把锁打开么?还是不了,左右她不出才好,她每回离开这院落,必然全都要惹麻烦。
至于她病了,叫人把药抓来就是。
……
庄小兰和缪宛洲回时,晋素云的及笄礼已完成,客人们全都在吃席。
全都是一些妇人们,反而是没什么忌讳,笑语一片。
杜姨太坐在女主人席位上,和几位夫人有说有笑,而晋素云则是坐在另一桌,东张西望的满脸愁容。
想来是因为她们两个人逛园儿太久,还没有来,她就急了。
缪宛洲忙两步跑上,说:
“不要瞧了,在这儿。”
“诶唷,你们这是上哪里了?”
晋素云拍拍心口放了口气,说:
“你们必定是迷路了?”
缪宛洲瞧了庄小兰一眼,两个人一副你明白我也明白样子,又转头对晋素云笑说:
“是呀,你家园儿太大,咱们可不就是迷路了嘛!”
“噢,那你们必定是见着我二哥了。”
“恩?”
两个人惊异的看着晋素云,
“你咋知道?”
晋素云说:
“你们两个人一直没出,我就要身旁的婢子去找了。
问了别的婢子,可听闻你们一路逛入了我二哥的后宅去了!”
她吞了口唾液,压低了声音说:
“咱家,二哥那后宅如今差不多是禁地,外边的婢子们一般是不去那的,我也好少去。
一时因为父亲不逊,二是因为二哥会不开心,三是因为不想去见着二哥的女人,一个太嚣张,一个太窝囊。
因此就叫我二哥自个去找了!”
听了晋素云,庄小兰和缪宛洲同时咽了口唾液。
原来晋三公子正是去找她两个的呀,得亏没……咋说谎,差不多对的上,否则窘迫大了,还丢缪府的脸。
吃了酒,见着差不多人全都散了,庄小兰和缪宛洲也该告辞了。
临走时,缪宛洲把晋素云拉到一边,说:
“我和表姐逛园儿,逛到你二嫂嫂院落周边了,赶巧碰着你二嫂嫂的婢子出门找大夫,我表姐便帮她诊治了一通。
她病的蛮长了,因为在禁足,一直没用上药!只是我表姐已给她开过方子了。”
点的差不多就要了,看晋素云咋给加把火,就看杜大娘子的造化了。
大车上,缪宛洲问:
“表姐,你看我那样和晋素云说成么?”
“成呀,蛮好的。”
庄小兰说:
“她二哥那个人……拿不准,杜大娘子病死在那院子中蛮很遗憾的,见晋素云不咋喜欢杜姨太,该是会把这事闹出。”
“恩,也是。”
缪宛洲点头。
看着庄小兰,又好奇的很,
“表姐,你这人看上去不大爱看闲事呀,咋就管了晋家后宅那一点破事?”
庄小兰心说:这妮子啥时间变聪明了?
她正色说:“咋可以算是闲事?我是大夫,大夫看见害病的人不治心痒。
诶,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又不是大夫。
并且……那剂药的确蛮贵的,有钱不挣是混蛋,你觉的我是那蠢混蛋么?”
第195章 好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