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被吓的惊慌失措，十有八九这个月的奖金要泡汤了。
路恒有些沮丧，却还是选择先去安慰服务员，“你快回去吧，这里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小姑娘还想解释什么，还想问问到底要不要她赔那件遭殃的衬衫。
贺知寒有些恨铁不成钢，再次提醒，“都说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了，快去忙你的吧！”
六神无主的小姑娘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一面连声应着“哦，好，谢谢谢谢！”，一面端着她的汤盆连忙出去了。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不欢而散。
特别是路恒，许洛存一向没有感受到他会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是这一次很不一样，她看得出来路恒极度低落，送她回家的路上几乎一句话没说，可是许洛存其人，一面心灵通透，一面又神经大条，就算她知道路恒有情绪，她也不会安慰，甚至觉得只要过几天，他自己就会复原，就像她每次那样，有再难过的事，吃点好的、买支口红，大不过抱着白小禾大哭一场就都会很快翻篇的。
她没多想。
回到公司上班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许洛存没想到会遇到荣嘉佳的哥哥到公司来收拾荣嘉佳的遗物。
前台的台子后面有一个抽屉和一个柜子，抽屉里是公司的东西，只有那个柜子里才是荣嘉佳的东西。柜子有两层，上层放着荣嘉佳的水杯、补妆用的粉底口红和一支护手霜，下层放着一双工作鞋，这就是她在这个公司存在过的全部痕迹。
荣嘉佳的哥哥用一个小纸箱就全部装下了。
公司里好些同事都围在前台那里，包括许洛存和郑恬。
大家都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不是心事凝重的样子，人在死亡面前真的异常渺小又无能为力。
“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嘉佳的照顾。”纵是七尺男儿内心也有柔软的一角，何况走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声音哽咽。
“葬礼……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和我说。”郑恬想要负担一部分葬礼的费用以表心意。
“葬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他眼眶泛红，沉声道，“还要等警方帮嘉佳讨回公道。”语气坚定，却最终忍不住潸然泪下。
许洛存看着对方的眼泪，显得有些讷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心里也沉甸甸的，可偏偏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递上一张纸巾。
她很想安慰他几句，可是想来想去，自己都组织不起来一句完整的话，以她的生活经验，生老病死都只是道听途说，家中的祖辈都还健在，这么年轻就突然离开的更是没有。她根本没有合适的词语去安慰自己，更不要说安慰荣嘉佳家的至亲了。
那种看着别人难过却一点都帮不上忙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
送走荣嘉佳的哥哥，许洛存好半天都回不过神，在家几天，不看不想，她就能骗自己荣嘉佳的事是假的，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甚至她都可以用假装从未认识过荣嘉佳这个人来安慰自己，可是一回到公司，见到荣嘉佳曾经的工位，见到她的亲人，便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一个甜美的女孩儿莫名的香消玉殒是不争的事实。
根本没法工作。
尤其是本来就一窍不通的工作。
第14章 第三起命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