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看到路恒遗像的这一刻，许洛存才有了失去路恒的真实感。
她不敢想如果没有她，路恒的结局会不会不太一样。
她不敢以女朋友的身份站在前排，只在人群中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
但是还是有????的声音传进耳朵，路恒为什么会自杀，前任女朋友怎么从未婚妻变成间接凶手，路恒最后万念俱灰每日与酒作伴……描述的有声有色，就跟亲眼见到的似的。许洛存没想到在别人的葬礼上也能嚼舌根嚼得津津有味。
“左耳进右耳出。”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进耳朵，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笼进阳光的阴影里。
许洛存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只是不明白这个人竟然会主动和她说话。
“只要你问心无愧……”他的声音如同抛出诱饵。
许洛存忍不住回头看着贺知冷，他目光沉静，落在前面正在封印的墓穴，语气也毫无波澜，“只要你问心无愧，路恒不会怪你。”
我靠！许洛存心里叫冤，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只要问心无愧？
她缓缓后退一步，试图和他并排，声音压得极低：“我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没有最好。”
“如果我有，你不妨明说。”许洛存自问没有那个本事跟贺知冷打太极，以她的性格来说，比较适合打直球。
贺知冷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揉入几分嘲笑，他顿了顿，“我的意思就是说……”
许洛存自觉伸长了耳朵，洗耳恭听。
却听贺知冷幽幽道：“你，问，心，无，愧。这是一个肯定句。”
许洛存相信目光如果可以杀人，贺知冷此时应该已经死透了。
可惜没有如果。
葬礼结束，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沉默着往墓园外面走。
许洛存又是走在人群的最末尾，她有些抗拒路恒的亲友，就算贺知冷说她应该“问心无愧”，但有些句子既已传进耳朵便是没那么容易出去的，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路恒的死她必须要负上一部分责任。
“你走那么慢干什么？”这次是贺知寒。
有了温子蕙的警告，许洛存不想跟他走的太近，但贺知寒就是磨磨蹭蹭地等着其他人都从他身边过去，他也落到队尾，和许洛存肩并肩。
“你能不理我吗？”许洛存有些无奈。
“我了解你的心情。”他说着，竟然惆怅地看了看天。
你了解毛线。许洛存心想。她清楚地知道她现在看起来的郁郁寡欢有百分之五十出自内疚，百分之三十出自对自己在书中世界未来的迷茫，百分之十五出自对贺知冷的厌恶，剩下的百分之五，勉强算作出自对路恒年纪轻轻就离世的惋惜。
也许听起来有些冷血，路恒的死对许洛存而言，好像还不及荣嘉佳的死给她的打击大。
许洛存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一直水波不兴，这其实不太像以往的她。冷漠得让她自己倍感陌生。
路恒这一页，就这样翻过了吧？
许洛存想。
第25章 陌生的自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