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忠回过头来向李世民说道:“您看这个…”
李世民则说道:“不必管他,让他教训一下长孙顺德也好,要不是看在皇后的面上,非得好好治长孙顺德的罪不可。告诉长安府衙和巡城兵马司,不要理会他们二人。”
站在殿门口,李世民望着天边夕阳说道:“朕乏了,陪朕出去走走
李世民在李忠的陪同下,散步在殿外。连日来的政务,让李世民身心俱疲,此时望着夕阳西下,李世民长舒了一口气,顿觉深情气爽。
正巧此时黄门侍郎王?路过,李世民便叫了住了他。并邀请他一同欣赏夕阳。
二人登上高台,望向天边美景。李世民说道:“叔?,这看美景真是让人无限爱恋啊。”
王?说道:“是啊,我大唐江山如此瑰丽岂不让我爱恋啊。”
李世民道:“这是这夕阳虽好,却也只是刹那之间,转瞬即逝。”
王?抚须笑道:“日月流转,昼夜相替。本就自然之理。陛下何须感怀。莫不是因为今日刘将军大闹议事堂之事。”
李世民笑道:“爱卿也知晓此事?”
王?笑道:“眼下还有人不知此事吗?”
李世民则哈哈大笑道:“唉,还不是调粮惹出来。爱卿以为裴寂所言天道之事,是否可信?”
王?道:“天道莫测,岂是人力所能知也。然则坐等变化,无异于痴人说梦。蝗灾之事,必要人为也。陛下抽调十二卫大军粮食并顷永丰仓之粮以济灾民,实乃圣君所为。”
李世民笑道:“卿谬赞也。隋开皇十四年大旱,人多饥乏,是时仓库盈溢,竟不许赈给乃令百姓逐粮。隋文帝不怜百姓而惜仓库。比至末年,计天下储积,得供五六十年。炀帝恃此富饶,所以奢华无道,遂致灭亡。炀帝失国,亦此之由。凡理国者,务积于人,不在盈其仓库。古人云: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但使仓库可备凶年,此外何烦储蓄!后嗣若贤,自能保其天下,如其不肖,多积仓库,徒益其奢侈,危亡之本也。天下之粮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岂可穷己之私欲而视百姓如草芥。”
王?道:“自古知此理者又有几人。臣曾仕宦前隋,眼见府库充裕,天下富足。然则其二世而亡,何也?不惜民力,穷奢极欲,好大喜功。上有所好,下必效之。钟鸣鼎食之家,朱门富贵之徒,不恤百姓,肆意驱使,如此不爱民力,纵有泼天富贵,能持几载?”
“我大唐虽立国不久,然则陛下爱民,不惜顷尽府库军粮,以救天下百姓,其至仁至圣,古之帝王少有也。前隋炀帝天纵英才,雄才大略,正因无仁爱之心,遂身死国灭,宗庙顷覆。可见钱粮多寡,非是强国之本。仁爱之心,方得民心。”
李世民道:“如今从军中抽调军粮,却惹得如此荒唐之事。正主御邪臣,不可以致治;正臣事邪主,亦不可以致治。君臣同德,则海内安定。我大唐何日才能做到海内安定。”
王?笑道:“陛下所指裴公亦或弘基顺德二将军?大唐离乱为治,重在教化文治,近代重武轻儒,又崇黄老之学,迷信天道之说。儒行既亏,淳风大坏。不尊礼法。仰仗宠幸,以功臣元勋自居,必恣意妄为,以生动乱。陛下,裴公朝会之言,必有深意,不可不查也。弘基顺德二将军之行,必为居功,不可不约束也。”
李世民道:“卿言朕深以为然也。李忠,奉茶。”
李忠看二人聊的原来越投入,自然明白,此时以非寻常闲聊,而是奏对。遂吩咐公人奉茶,屏退随从。只留李世民与王?二人。
李世民问道:“朕欲使天下安定,何其策也?”
王?答道:“诚宜开圣德,收采刍言,以开言路。臣等必愿竭狂瞽,佐万分一。君臣同心,则天下可安也。”
李世民抚手称赞道:“听卿所言,如饮琼浆,使朕浑身通透。眼下蝗灾,依卿看来,是否能治理?”
王?笑道:“犹未可知也。然事在人为,陛下乃天下雄主,小小蝗虫能耐陛下何?或许果有天意,变乱为治。乱中有治,不破不立。”
李世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王?话中的深意扶手称善。
此时宫禁钟声敲响,李世民这才发现,已经快宫禁了,差点耽误了王?的下班时间。
李世民笑道:“朕与爱卿一时聊的兴起,竟完了爱卿到了休班已到,莫怪莫怪。”
王?施礼道:“陛下严重了,还望陛下不必过分操劳,早点歇息,保重圣体。”
王?向宫城方向出入的青琐门行了一礼,便拜别李世民,下班去了。
李世民望着王?的身影呢喃道:“变乱为治。乱中有治,不破不立。犹未可知也!”
第114章:王珪奏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