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至于她具体去了何处,属下也不知晓。殿下要是想要见她,不妨去问问太子妃,她…”
太子妃主持一宫事物,这种事情问她最为合理,荼尾并不认为自己的提议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但是刘骜冷厉的呵斥,就是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谁说本太子想见她了,你这暗卫什么时候干起太监的活计了!”
太监?这是在说自己私自揣摩他的心思?可是太子的脸色明明是全部摆在面上的,哪里用得着他去猜测!
荼尾无辜的看着前方那抹处于暴怒中的人影,硬生生的收住脚步,弃了通往书苑的大道,一路穿过上林苑,往椒房殿而去。
看吧,他就说沾上女人就是麻烦吧!
想是这么想,黑色身影在皑皑白雪里面一闪,追着刘骜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骜的脸色都堪比瓦楞上结了一个冬天的寒冰,路遇的宫人无不垂首噤声,等着衣着暗红织金绣团花的太子大步而过。
“儿子给母后请安!”
椒房殿外的菊花早已谢尽,只有淡淡的清茶还有余味。
雍容高贵一直是王政君的标志,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儿子,那张带着保养得宜的脸上也是端着一派大家气度。
“起来吧,这个时辰怎么想起来母后这椒房殿了?”
此刻不过辰时过半,刘骜应该在帮皇帝处理政事才对。
王政君看着敛目品茶的冷峻少年,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自己这个儿子,越是年长,也愈发让自己看不透彻。
“昨夜太子殿中的事情,想必母后也有所耳闻。”
刘骜稳稳的把手里的旋纹放在矮几一旁,一双亮如晨星的眸子直接望进了高坐在上的王政君眼里。
“太子,你想知道什么?”王政君本来触及到茶杯的手又慢慢的缩回了袖中。
“薛翠云的做法,是母后授意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刘骜心里清楚得很,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太子殿的弯拱桥遇见丁青遥时,是什么样的情景。
所以,薛翠云昨日会帮丁青遥说话,也只有一个解释。
“她毕竟是你太子殿的人,查起来太子妃的事情不那么打眼,也方便许多。”
椒房殿里的软香带着些清晨甘露的味道,就像是王政君给人的感觉,大气而不过分压抑。
“她查太子妃的事情可有些眉目了?”
昨夜皇上金口玉断凶手是映秀,但是除了刘?]本人,这后宫众人恐怕没谁会信。
“你父皇不是说了吗,是映秀!太子,你也这般年纪了,该知进退了。后宫中的事情还是少操心,太子妃弄不好的事情,母后自然会出面。
这些日子刘康身子不好,但是傅瑶可健壮得很。所以你还是多读点点书,陪在你父皇身边才是正道。”
下了决断的是皇帝,就算是对这个结果再嗤之以鼻,也只能闷着认下,再图他日。
太子啊,终究是太年轻!
王政君看着刘骜挺直的脊背消失在椒房殿的朱红宫门旁,秀丽的眉头不自觉的隆起,描画得当的唇角溢出深深一口叹息。
在终年清香的椒房殿内久久不曾散去。
椒者,多子。
可她这一生却只有这一个孩子,就是这一个孩子,也足够让她操劳了。
白雪皑皑,刘骜置身其中,往未央宫的方向看去。
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从来不是由自己的。
时间久了,冷厉的少年眉间浮起一层淡淡的水汽,荼尾不由得叫了一声。
换来的是刘骜一记充满刺透性的白眼。
巍峨庄严的未央宫挺立,那是权柄的证明。
刘骜神色莫辨的往未央宫方向走去,这个时间他是该陪着皇上处理政事的。
“今日为何来得这般迟?”刘?]的语气丝毫不做掩饰,满满都是对刘骜的不满。
这般疲懒,如何做好一国储君,想起傅瑶早上刚来禀报的消息,刘?]脸上的皱褶更是深了几分。
康儿是个好孩子,只是这身子一直这么差可不行。
“儿臣去了母后宫中。”冷傲的少年就算是面对一国之君,也没对身上的气质做丝毫的收敛。
年少的宫人及时的递上手里的托盘,一杯清茶端正的摆放在刘?]的面前。
“罢了,这么大雪的天气,既然是去看你母后…”
恭哀皇后许平君,汉宣帝刘询的第一任皇后,汉元帝刘?]生母,猝于刘?]幼年时。死因,大将军火光之妻霍显指使宫人淳于衍投毒,恭哀皇后毒发身亡。
越是得不到的,在他心里的分量便越发重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惴惴不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