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会马上退出去的。
可是,结果却是杨宫人固执的站在原地,叫来了一直耸拉着脑袋在她身后的黄景,把棉袍给刘康披上。
直到现在丁青遥才注意到,刘康的脸色苍白里面,还透着青色。
对了,昨日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状态就不好。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时间里面复原了。
是她大意,看着刘康镇定自若的走进来,就没想那么多。
现在每次一看到刘康,她的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那块残缺的墓碑。
妻,丁。
快到他印证自己猜想的时候了。
作为一个考古人员,每次胡思乱想的时候,她都只能用这些史实来告诫自己。
“殿下,现在已经戌时了。”
棉袍可能是刚浆洗过,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兰香。
刘康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清明的眸子瞬间更是亮了几分。
“时间不早了,太子妃安寝后素心也该回来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丁青遥看得出来杨宫人迫切的想要刘康回观梦阁。
想着刘康的身体情况,她也忍不住开了口,只是话里却少了几丝关怀。
“你在赶我走?”
刘康眼里划过一丝受伤,灭了刚才亮起来的光。
“这里是太子殿的宫婢住所,殿下在此处久留多有不便。”
这里是太子殿,不是观梦阁。
刘康从生下来就和这太子殿是对立的关系,要是传出他深夜滞留在太子殿内的消息,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一场风雨。
丁青遥不相信他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明日,明日我再来寻你。”
主仆三人的影子在雪白的地面慢慢前移,一直到丁青遥视线够不着的远处。
“殿下,下次行事切莫这般了。”
至于这般什么,杨宫人没有说出口,黄景顶着满脑袋疑问跟在一言不发的刘康身后。
一行三人,各怀心事,只有黄景手里的灯笼时不时的明灭两下。
刘骜负手站在太子殿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一直目送那抹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的颜色远去。
“殿下?”荼尾试探性的叫了刘骜一声。
二殿下主仆都走得不见人影了,太子还直勾勾的望着那个方向做什么?
天寒地冻的,在外面久站可不好。
荼尾倒吸了一口凉气,把长剑上的冰渣抖落。
“你说康弟找她干什么?”
一贯冷厉的脸色染上了些许冬日的凄寒,连带着声音都透着刺骨的阴凉。
最后看了一眼那间灯光隐约的屋子,刘骜活动了一下已经发麻的脚,阔步往豫章苑走去。
荼尾本来还在酝酿该说什么,才不会遭冷眼。
刘骜早就已经走出了一大段距离。
还好,这个关于女人的问题不需要他来回答,特别是事关丁青遥那个麻烦女人。
豫章苑中,许娥刚躺在床上,本来恹恹的神情,因为刘骜的突然到来,也精神了不少。
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袍,许娥快步迎了出去。打发了要上前来伺候的宫婢,自己帮着刘骜宽衣。
“殿下从那里回来?带着这么重一身寒气。”许娥刚从温暖的被窝起来,被刘骜身上的寒气一刺激,生生的打了个惊颤。
“你先去歇着吧。”刘骜轻推开许娥还停留在他襟上的双手。
许娥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最近她见刘骜的日子越发少了。
就连发生了昨天那样的大事,刘骜也是选择先去绘梨馆。
向来平和大气的许娥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紧,殿下这是厌弃她了?
刘骜低头解开自己的右衽,思绪还停留在刚才昏暗的雪地里,并没有看到徐娥脸上浮现出来的苦楚。
“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可能是也察觉到了内室陡然安静了不少,刘骜主动挑起话头。
许娥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能安抚他的一个女人,是他的妻。
最近一直忙着绘梨馆那边的事情,冷落了许娥不少。
刘骜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青遥回来了,妾身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处理了一些太子殿的杂事,现在是冬日,日头短,没多久又到夜里了,”
刘骜主动问起她的情况,这是不是证明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许娥平淡的眉间凭空添了几丝生气。
“丁青遥,她和你说了什么?”
刘骜在许娥的服侍下已经换好了寝衣,听见熟悉的名字,浓黑的眉毛下意识的挑了一下。
“青遥,青遥她没说什么,不过是我交代她好好待在豫章苑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来和我说。”
许娥看了一眼刘骜搭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还是没敢说出丁青遥具体说了什么,只能含糊带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何为生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