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那天的事情距离今天太久了,我需要好好的想想。”绘梨镇定的说完之后,思量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去,蓦然抬头,却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荼尾,他站在对面的位置,身子靠着一根红色的柱子,柱子上面雕刻着麒麟的模样,帘子上的穗子随着窗外透进来的风不停的摆动。
绘梨突然想到,宫宴那天,荼尾也是跟在刘骜身边伺候的,但是,他虽然在殿外,但是习武之人耳力都极好,说不定,他知道那天殿中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绘梨便知道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若是自己说了谎话,反倒被荼尾拆穿了怎么办?到时候百口莫辩,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怎么样?孺子想起来了吗?”义玉琼见绘梨半晌都没有说话,心中也是有些着急,义玉翰还在殿外被打得奄奄一息,若是不及时就医,出了什么生命危险该如何是好。
绘梨听到义玉琼喊她,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挠了挠头才说道:“想起来了一些,因为天气极为寒冷的缘故,所以我就奉了一杯酒给太子殿下喝,让太子殿下暖暖身再入场表演。”
“酒?”义玉琼听到这话,似乎是有些意外,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头来说道:“什么酒?”
绘梨又故作认真的回想了一番,才拍了拍脑袋说道:“只是普通的烈酒罢了。”
听到绘梨这样说,义玉琼的心里更加疑惑了,若只是普通的烈酒,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酒里面出了问题,但是,当日的许多痕迹都已经抹去,想要找出来酒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有些难。
但是义玉琼想起还在殿外的义玉翰,咬了咬牙,无论再艰难,她都会查下去,既然刘骜当天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那么问题就一定是出在那些酒中,义玉琼便沉了沉心说道:“能否有劳孺子取些当日太子所用之酒让奴婢看看。”
“这……”绘梨见王政君还没有发话,也不敢贸然离开,抬眼看向坐在大殿之上的王政君,只见王政君点了点头,绘梨这才施了一礼,弓着身子慢慢退了出来。
其实,绘梨也是想早早出来的,不管自己是否还要回到那里,绘梨都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感受一下冬日将尽的暖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是从义玉翰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浸湿,看起来触目惊心,绘梨刚一低头,便看见台阶下面,浑身都是血迹,惨不忍睹的义玉翰。
看到这一幕,绘梨的眼神中并没有多大的同情,反而尽是冰冷。
辛夷一直候在殿外,此时看到绘梨出来了,忙上前随侍在身边,笑问道:“孺子怎么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了。”
绘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些烈酒就在太子宫内,左右也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绘梨也正好想透透气,便扬了扬手说道:“你先退下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绘梨便一步一步的朝着台阶下面走去,眼神里尽是恍惚。
取完酒之后,绘梨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想起丁青遥那副睿智的眼神,想起义玉琼的步步紧逼,绘梨甚至生出了去漪澜殿寻求庇护的念头,但是都被她深深的压了下来,此时去,无疑是在向对手说她就是谋害刘骜的人。
沉了沉心,绘梨看着离自己不足几米远的大殿之门,踏了进去,或许此时自己显得配合一点,这怀疑还引不到她的身上来了呢。
心存着美好的愿望,绘梨一进去,便拿出了一个酒盅,替义玉琼满了一杯酒之后,才退了下来。
王政君以为义玉琼是怀疑有人在酒里下了什么药,当天喝的那些酒全部已经进了刘骜的肚子,想来也是查不出什么了,便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些你能看出什么?”
义玉琼自信的笑了笑,她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总得一试才行,便笑道:“万物相生相克,有的药物药性温和,若是和其他相克的药物合用,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中毒。”
“还有这一说?”王政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没想到下毒之人竟用了这样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真是歹毒之至。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再次试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