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强人所难，顾芷又换了个委婉的问法：“那你讨厌我吗？”
楚懿轻咳一声，抽出手，温柔地说：“……不讨厌，阿芷你只是还小，很多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简单翻译一下，意思就是，虽然你坏事做尽，但我相信你内心深处尚存一丝良知，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没看过小说还好，看过原著之后，顾芷表示简直没脸听，女主不愧是女主，人美心善。
虽然《酸爽复仇之路》这本书的女主栏为空，但顾芷不认为是没有女主的意思，要知道现在怎么可能有没有女主的小说。
而顾芷看过的部分，戏份多的女性就原主“顾芷”与楚懿，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女主除了楚懿不做第二人选。
顾芷记得原著里楚懿是原顾芷的眼中钉肉中刺，“顾芷”的恶毒心计用在凌均身上的同时，也匀了那么一点给楚懿。原因么，自然还是凌均，因为他与楚懿走得近。
是的，不要怀疑，但凡原主对一个人抱有恶意，全都是凌均的缘故，智障恋爱脑！
“楚懿师姐，我以后一定努力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从头做人，那现在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顾芷眨了两下眼，眼巴巴地看着楚懿，“将来，若有一天凌均要杀我，你一定帮我拦着点。”
“凌均怎么会要杀你？”楚懿大惊，脸色惨白，“你虽然，虽然……”
她虽然不下去了，谁都能看出来，依顾芷之前的所作所为，但凡凌均有稍微记点仇，日后只要黑化，顾芷必定是活不下去的。
作为一个小说女主，没几个是真的傻白甜，没半点眼力劲，她们只是比起以暴制暴，更愿意用自己的善良去感化别人，深刻践行“女配以痛吻我，我仍报之以歌”的女主修养。楚懿亦然。
楚懿一声叹息，愧疚地小声道：“可是阿芷，若真有那一日，我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凌均。”
你要是拦不住，全天下就没人拦得住了！
顾芷嘴角在黑暗里抽了抽，道：“你让我说完，我不是让你拦住他，不让他杀我，这个难度确实有点大，我是想让你拦住他，不要‘虐杀我！”
给个痛快，死了也就回去了。
可若万一是一刀刀凌迟，剥皮削肉，或是再来个什么苗疆巫蛊之术，万虫噬心，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呵呵，老子要造反，写死男主！
事实上，这次穿书以来顾芷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小a说过，每次穿书时机都是随机，字面意思，就是她这一次可能穿在凌均还在扶岭峰时，下一次可能就穿到了他黑化之后。而已有的两次经历让顾芷实在不敢对自己的穿书时机抱期许，她有证据怀疑app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恶趣味。
第一次穿进来，强推男主，不成，反咬一口，第二次，也就是这次进来，直接就下药霸王硬上弓了，那么下一次……
不敢想好么！
“万一真有这么一天，”顾芷咬紧后槽牙，“求求给个痛快，不要虐我！”
与楚懿默默约定好之后，顾芷深感日后有了个强有力的保障，安心闭眼睡觉。
闭眼没多久顾芷又猛地睁开眼，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连忙敲了敲脑内：“小a，问个事。每当我在小说里死后回到现实世界，原‘顾芷就会出来接替身体的控制权？”
app机械道：【是。为了更好地服务用户，app也需要休息调整，十二点过后，请用户不要……】
“那原主回来后，”顾芷翻了个身，继续问，“其他人还记得我存在时做过的事吗？”
这个问题非常之关键。
倘若每一次顾芷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原主接替身体控制权，所有人自动消除有关她的记忆，那她即便现在与楚懿做的约定，到时候楚懿也不记得了，有个屁用。
app一板一眼：【记得。为了更好地服务用户，app也需要休息调整，十二……】
“记得就好，”顾芷抚了抚胸口，吐了口气，“那我走后，小说世界会怎么运行？是按照我离开时的状况运行，还是恢复原世界线？”
app毫无灵魂：【恢复原世界线。为了更好地服务……】
“我想也是，否则我每次死后回去，原顾芷要是也死了，小说岂不乱了，很多故事线也开展不了，就与原著情节不符了。”顾芷摸了摸下巴，“那在其他人眼里，我‘死了，是怎么一回事？”
app：【小说其余人眼中，只是受伤。为……】
“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的同时，顾芷不禁忍了又忍，依旧无法控制脑海里的画面，在床上笑得全身直抖，“那在小说其他人眼里我岂不是精分了？”
尤其是在凌均眼里，他看到的顾芷应该是这样的：上一秒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努力抱他大腿，为他挡电挡刀，下一秒，受了个伤之后，就恨不得用眼睛扒下他一层衣服，努力践行一个恶毒女配身份，想方设法折磨他。
大型精分现场，画面太美，简直不敢往细了想。
顾芷笑够了，对app道：“好了没啥事了，你可以休息调整去了。”
app:【……】原来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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