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多日来所发生的一切,早已超过她的承受能力,尤其是这一次的经历,更是让她身心俱疲。顾芷宛如一个在荒漠行走的旅人,极度渴望绿洲,然而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奔向绿洲,带来的却只是一个看神经病的目光。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毛毛埋头于手机间的动作一下刺激到顾芷,顾芷脾气突然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我说了,是真的!”顾芷一把打掉毛毛的手机,蓦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几乎是尖叫着说,“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是真的!我真的死了好多次,还穿进书里了,我、我甚至为了回来还咬舌自尽了,到现在整个舌头都还是麻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
顾芷奔溃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说不下去了。
顾芷能明白毛毛的处境。
说句实话,倘若她没有经历这一些,突然来一个人对她说这番荒诞的话,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反应会比毛毛淡定。
我他么真是圣母玛利亚,都火烧屁股了,还能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顾芷一时不知该哭该笑。
算了,就让她独自承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吧。
“对不起,”顾芷缓和了一下语气,捂住脸,“我不是冲你,你就当我发疯了吧。”
毛毛愣了愣,缓缓点头:“哦。”
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顾芷可能真的遭遇什么事情了。
半个小时前,天色尚且蒙蒙亮,毛毛整个人还处在睡梦中,顾芷突然闯进来,胡言乱语了一大堆,起先毛毛听完以后,觉得顾芷在梦游,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而后在顾芷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下,毛毛又以为顾芷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心里出现了问题。
顾芷一般,不,是从不至于如此情绪失控。
顾芷是个很能忍的人,毛毛知道她内心戏很多,仅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她虽然常表现出咋咋呼呼的一面,但那只是她调节情绪的一种方式。她这种人情绪调节能力宛如缺心眼的人,任何痛苦在内心过一遭,也便过了,很少放在心上。
此刻却骤然失控了。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可这怎么可能呢?毛毛惊出一身冷汗。
顾芷与毛毛两人一时间都各有各的思量,谁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清晨特有的静谧。
好半晌,顾芷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转换了话题:“对了,之前让你找的那个作者,哇哈哈哈找到了吗?”
“你为什么要找她?”毛毛被顾芷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十分怪异地看着她,突然间,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睛瞪成一个铜铃,“你……你该不会想说,你穿进的那本小说就是,就是这个作者写的吧?”
顾芷头疼地揉了揉鼻梁,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毛毛脸色瞬间刷白。
顾芷见状以为毛毛又是被吓到了,尽量轻描淡写道:“你就当我之前都是胡言乱语吧,不用多想了。但我真的想找到这个人,你尽快帮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吧。”
毛毛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顾芷试探道:“那个,虽然我还不能判断你之前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
“什么?”顾芷疲惫地问。
“……哇哈哈哈就在你眼前。”
顾芷抬起头,视线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又转回来,看着毛毛:“!”
“你?”顾芷宛如一个弹簧一屁股弹起来,不是吧!
仿佛五雷轰顶,轰得顾芷耳鸣阵阵,也轰的她霍然开了窍。
仔细一想,此事又似乎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难怪啊难怪,难怪她第一次穿进小说时,就觉得凌均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当初就隐隐约约记得有人跟她提过,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毛毛!
顾芷突然记起来,毛毛一直有个小说家的梦,当初构思这本小说时她们才刚上大学。当时毛毛顺嘴跟顾芷提了两句,但时间太过久远,顾芷早忘了具体内容,只记住了关键词——手刃仇人,虐杀仇人女儿,走上人生巅峰……
顾芷心情简直难以形容,不知该作何表情,结结巴巴地问:“不对,可、可你哪来的时间写小说?你你你不是我经纪人吗?而且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说的好像你的经纪人多忙似的,”毛毛从床头柜上拿出黑色镜框眼镜戴上,有点尴尬,“你忘了在这部剧之前,你都是一连好几个月在家抠脚的。我当然也没啥事啊,所以就写起了小说。”
“不是……我,你——”顾芷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头脑一团糟,“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被莫名其妙帮上一个app,莫名其妙穿书了,为什么不是你呢?”
“如果是真的,”毛毛觑着顾芷脸色,小小声,“不是挺好玩的吗。”
顾芷:“……”
是挺好玩的,不就是十八般死亡各个来一遍,外加被人打被电击被吓唬被砍被捅,好玩……好玩个姥姥!
“我知道了!”毛毛仿佛打通任督二脉,想起什么,激动地两手直抖,“我知道为什么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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