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对于按照正常时间线成长的凌均而言，他是先在儿时遇见的顾芷，长大后的遇见却只是重逢。
如此推测，成年后的凌均甚至存在顾芷尚未经历的穿书记忆！
远在顾芷第一次穿进小说，一切都懵懵懂懂之际，凌均的记忆中却已然有顾芷的存在。
靠靠靠，细思极恐！
事到如今，顾芷终于知道之前每次穿书时，凌均那些她听不懂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次穿书，顾芷穿进了凌均黑化攻上扶岭峰，当时凌均将顾芷关入地牢，晾了她几天，然后带着一群扶岭峰弟子来，凌均首先逼问顾芷是谁，然后又问她是不是毛毛。
顾芷当时根本不知道毛毛的出现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承认自己是，然后凌均又说了一堆当时的顾芷听不懂的话，什么你当初不该救我的，救了我却又抛弃我，顾芷当时只觉得他有病。
如今再次回想，背后冷汗一下就上来了。
凌均没有病，他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那时的顾芷还没有第四次的穿书经历，也就是这一次穿到了凌均儿时，完全不知所云。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之后，顾芷才发现，她自己就是毛毛！
与还是大小姐的凌均一起“离家出走”时，顾芷就是说自己叫毛毛！
而救了他，就是指在扶岭峰天坛上，用了第二次改变当前剧情，让凌均逃过死劫，至于抛弃他，则是指凌均在破庙里一觉醒来，不见顾芷，却发现自己被拐卖了。
所以顾芷每次的穿书时机说是随机，其实早已注定！
甚至她会做什么，她的反应，也都是早已注定的！
“我，不是，”顾芷整个人已经傻了，“我为什么、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些？”
而且远远不止凌均身上反映了这些，还有楚懿。
顾芷这一次穿书，见到了儿时的楚懿，与她共乘一辆马车，一开始楚懿是叫她小师妹，说一直便是这么称呼她。顾芷当时要求了楚懿转唤她阿芷，因为她之前的穿书经历中，楚懿都是唤她阿芷，显得亲近。
可万万没想到，楚懿就是因为她儿时的那句话才开始叫她阿芷，所以顾芷前几次的穿书在长大时，都听到的是阿芷的称呼。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所有的因果也早已混乱了。
所有的因也是果，所有的果也是因。
顾芷简直一个头三个大，这这这都是什么事！
倘若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的凌均，面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无所谓的她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试探她究竟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都忘了。
那些似是而非的对话，神情复杂的欲言又止，统统都有了解释。
凌均早已存在关于她的记忆，但她却一无所知。
不知为何，顾芷的心脏突然不轻不重的一疼。
顾芷第一次见到凌均，是在一个要下雨的夜里，背后是无尽的危险，眼前是无际的黑夜，电闪雷鸣，仿佛要撕开黑夜，他们不停往前奔跑，不知路的尽头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对于顾芷而言，那个雨夜是初见。
殊不知，对于凌均而言，却是等待已久的重逢。
“顾芷，顾芷！你怎么了？”
毛毛焦急的声音将顾芷拉回现实，顾芷转过头看着她，轻声问：“我怎么了？”
毛毛指着她的脸，眉毛拧成一个疙瘩，手足无措地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别吓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好好想出结尾，写死凌均救你。”
顾芷是个很能忍的人，她的情绪调节能力很强，甚至连父母都没怎么见过她哭。所以乍一听到毛毛的话，顾芷内心嗤笑了一声。
看错了吧，她怎么会哭，不至于。
可当伸手一摸，却是一手的湿热。
顾芷看着手上的温热，愣了片刻，勉强笑了笑，说：“我不是哭了，我只是在流泪。”
她还不至于为凌均哭，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那些阴差阳错，她的心里就有点难受难受，难受地想流泪。
“毛毛，我，我头好晕啊。”
顾芷突然身体一软，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沉，吓得毛毛赶紧伸手扶住她，扶住之后却又吓得差点甩开。
毛毛焦急地说：“你发烧了，都快烧熟了！怎么突然病了呢？”
“我、我好累啊。”
太累了，浑身散架似的，说完这句话，顾芷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陷入一片昏暗之中，甚至没来得及吐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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