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都不再退缩,眼中似乎真有一决胜负之意,毕竟众人对凌均虽有忌惮,也有想试探实力的心思。
肖闻风狭长的眸子一扬,某种笑意渐浓。
只要今日在场所有仙门联合起来,实力或许并不逊色于扶岭峰,并不一定会被凌均压制,最终可能落下一下两败俱伤的结果。届时,坐收渔翁之利轻而易举。
想于此处,肖闻风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神色。
气氛剑拔弩张起来,各式仙器次第现身于众人手中。
只需一个引子,就能炸起一片火花。
肖闻风早已准备好的引子正要出声,却在这时,听见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诸位仙门都是深明大义之人,想要查出转化鬼族人之药的真相,解救寻常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无可厚非,但也千万莫要中了小人的计谋啊。”
那本是温润如清风般的声音,若在平常极有平静人心的效用,但此时此刻,肖闻风听到却全身都叫嚣起来,如临大敌地猝然回首。
只见一道白影不紧不慢缓步而来,那人眼睛上蒙着黑布,口鼻上捂着纱布,身形瘦削,乍一看上去仅有几分大病初愈的弱不禁风。
——那是未若!
即便捂着面容,肖闻风也一眼就认出那时未若。
明知他察觉不到,肖闻风的目光依旧死死钉在未若脸上,狠狠咬了咬牙。
未若一身奇异的装扮吸引了众人注意,加上他看似并无攻击力的形象,和方才恰当的话,一众仙门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奇怪的是,那明明是一个人,身上的鬼族气息却极其浓烈,似乎是已经彻底变成了鬼族人。
未若平稳地走到凌均身边。
“你是谁,方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有人问道,“为何这身打扮?”
“我是扶岭峰的人,”未若嘴角浅浅噙笑,十分温和,“如今也变成一个鬼族人了。至于为何这身打扮,因为我怕闻到血的味道,看见鲜血的颜色,控制不住自己。”
众人一听未若自述是扶岭峰的人,皆是一愣,身为扶岭峰人,这时不是该及时撇清关系吗?
楚懿大惊,不可置信,“你、你变成鬼族人了?”任谁也看得出来,未若不比顾芷,他已然彻底变成鬼族人了!
未若苦笑一声,“这些事,不必再提。”随后冲着凌均的方向,歉疚道:“我来晚了。”
凌均眸中也闪过诧异,他知道未若会被肖闻风所困,但不想是以这种手段,肖闻风居然真的如此对待未若!
凌均冷冷地看向肖闻风,未若察觉到凌均的杀意,温声道:“等等。”
“你为何,为何这么快就变成鬼族人?”肖闻风的目光始终死死盯在未若身上,后槽牙咬得死紧,脸上神色一瞬万变,“你不是被我锁在房里……”
未若似乎轻叹了口气,虽看不见他神色,但声音里也能听出对肖闻风也有了几分好脸色,他没有说怎样逃出来,只道:“为了及时赶到这里,没办法,我只能加快变成鬼族人,吃了十多颗药。”
肖闻风身形一震,脸色扭曲。
彻底变称鬼族人之后,修为也会大增,但也再无转圜余地。
这时,段氏道:“行了,我们不关心你怎样来到这里,你是扶岭峰的人,如今也变成了鬼族人,可见那药确实是出于扶岭峰之手。”
仙门百家回过神,又要喊打喊杀。
未若道:“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真相,转化为鬼族人的药并非出于扶岭峰。”
肖闻风却突然深吸一口气,收起手中折扇,双眼通红地看着未若,疯狂道:“他是扶岭峰之人,所说必不可信,为了替天行道,大家,一起,杀了他!”
众人还未来得及动作,未若先从袖中掏出一把药丸,语气十分温和地威胁道:“这是转化为鬼族人的药,谁敢第一个上前,我就喂给谁。”
这下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无人想充当出头鸟。
但有人有不甘心被威胁,嘴硬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一把假药骗我们。”
“那你大可来试试,”未若从始至终语气温和,含笑道,“这药是我从近水楼台的暗室拿的,我也想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什么?近水楼台?”
“怎么可能!近水楼台,近水楼台那不是……肖氏的吗?这药是肖氏所出?”
宛如一道天雷劈下,底下人瞬间跳了起来,肖闻风却脸色白如纸,唰地一声,折扇带起一股劲风,直击未若眉心!
不知是没有察觉到,还是因为其他,未若丝毫不躲。
肖闻风眼中神色极其复杂,就在那折扇要击中时,另一道劲风直逼而来,与折扇在未若眉心处相抵,折扇再不能前进分毫,应声粉碎。
肖闻风狠狠看了凌均一眼,却无端松了口气。
他转身扬声道:“我近水楼台多年致力于研究伤药,在座诸位每与鬼族人大战,几乎都用过近水楼台的药,倘若我真的有异心,诸位还能活至如今?
“今日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鬼族人,暗喻转化为鬼族人的药是我近水楼台所出,这明显就是替扶岭峰脱罪的陷害!相信各位仙门深明大义,近水楼台从未研制此类有损阴德之药,烦请还我肖氏一个公道!”
台下响起一片私语议论,左右摇摆不定,但绝大多数还是站在肖闻风一边。
“肖宗主好口才,总是擅长将自己放于受害者一方。”未若一笑,掀开两手腕上的衣物。
众人一见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上面青紫交加,腕骨扭曲成非人的角度,显然是挣脱铁链时留下的伤痕。
肖闻风眼中一沉。
“肖宗主为了今日可真是煞费苦心,先后将凌均峰主身边之人转化为鬼族人,在今日暴露,使得峰主无言可辩。”未若摇头一笑,抬起胳膊示意,“诸位可以看看,我被转化为鬼族人之后,识破他的诡计,不愿让他得逞,就被铁链缩在房里,直到今日才偷逃出来,这就是留下的痕迹。”
“谁知道你是不是苦肉计陷害!”不论怎么说,总有人呛声。
未若突觉一阵疲惫,冲身后的凌均道:“时机到了。”
替天行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