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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云莃是何时去丈量的,但所有人都明白,向来对数学极有天赋的云莃不出马则矣,一旦出马,结果绝不可能有任何争议。
      “刘大人,关于靖远一案的问题,我的答复是……”
      在云莃与七名官员的快问快答下,各官员桌上那原本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牒,愈来愈低、愈来愈低……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得再思量两天,今日就先这样。”将案桌上的书册拿至手后,云莃头也不回地向堂外走去,“剩下交给你了,闵师爷。”
      “是。”紧跟在云莃身后的闵师爷本是从容应道,但在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时,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莃大人,请您留步,这份……”
      “嗯?”未待那名不请自来的新任官员将口的“赏花请帖”四字说完,云莃今夜第一回将眼眸由书抬起,冷冷注视着她,冷冷、冷冷地。
      “抱歉。”望着云莃冷然的目光,闵师爷立即不动声sE地拉着那名不知趣,而此时被吓得有些傻的年轻官员恭敬退下,“莃大人,您请继续。”
      是的,继续她原来在做的事,无论她原本究竟在做些什么,抑或是想去做些什么。
      跟在云莃身旁三年,闵师爷早清楚这名人们口的智酷大人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步调,她该知道的事,她全知道,她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但若有人不识相地破坏她的既有步调,提出这种她早已判断她不需理会,也不想理会之事,绝不会得到什么好回应。
      “小简,你进衙前我告诫过你的话,你都当放P了?”
      待云莃离去后,闵师爷眯起眼望向身旁那名手足无措的年轻官员——她的外甥nV,现任尚书大人之nV,“你苦读多年书,好不容易如愿进入虹城府,这才第三天,你就不想混了?”
      “闵姨,可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莃大人,一时忍不住就……”年轻官员眼眶微红,却掩不住激动地望着闵师爷,“而且人家也真的很想、很想听听莃大人跟她那个谜之隐者的故事。”
      “全nV儿国谁不想见莃大人?谁不想听故事?可连你娘都不敢这么造次!”闵师爷依然冷眉轻斥着,“这回饶了你,下回不好好g活,再这么胡乱生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啦!不过,闵姨,我已经跟张御史家的青儿撂话了,说我一定会弄个b她那宝贝得要命的莃大人发带更好的东西……你这有没有莃大人的手绢啊?新的也可以,用过的更好……”
      “门儿都没有!你要知道,莃大人的手绢,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就算叫你娘来要,我也不给!”
      在闵师爷与外甥nV斗嘴之时,她们的话题心人物——云莃,却早已纵马出了虹城,直往商丘山而去,然后在晨曦之,来至一处杳无人烟,却风景绝美的山崖旁,在一个结满蛛网的山洞前、古树下,背靠树g席地而坐,继续看书。
      “您好。”日正当之时,云莃终于收起书本,对着洞内打了声招呼,接着取来一根竹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口则喃喃念着,“g0ng图,gg一,乾坤三……”
      g0ng图是个游戏,是洞隐者教会云莃的数位游戏,而她很喜欢与那向来不多言,偶尔疯癫的老隐者玩这种智力游戏,因为这样单纯的数字思索,很能让她放松。
      “好,来吧!g巽位?”当画在地上的填字谜题出完后,云莃淡淡说道。
      “五。”云莃话声甫落,洞人便回答出了正确的数字,但嗓音不仅沙哑,还有些莫名的气若游丝。
      在听及那个苍老,却一点也不熟悉的嗓音时,云莃陡地愣了愣,然后缓缓停下了手动作,抬起头,凝视着那又深又黑的洞口许久许久,才冷冷问道:“您是?”
      是的,云莃疑惑了,因为此刻洞之人,并不是多年来一直深居于漆黑洞的那名老隐者!
      三年前,当十五岁的她如往常般一人四处闲晃,不经意走至这棵古树下独自思考难题,口喃喃自语了一个下午后,洞出发出一声长叹且道出答案,并自此后常与她隔空对谈、解她疑惑的那名老隐者,嗓音虽苍老,却没有这般低哑与孱弱。
      “你是云莃莫尔特。”面对云莃的困惑,洞沙哑的嗓音这样回答着。
      听到这个回答后,云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主动告知过老隐者她的身分,但纵使如此,此时此刻,这却不是她脑思索的第一要事——
      她要知道的是,洞原本的老隐者呢?
      “他呢?”所以,云莃又问。
      “得偿夙愿了。”
      洞传出的嗓音有些飘忽,云莃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心情也有些飘忽。
      是吗?得偿夙愿了?
      终于将自己一身的罪全赎完了,是吗?
      “谢谢您陪他最后一段路。”聆听到那其实已隐隐有所觉的回答,云莃静默了许久后,才遥望着远方蓝天,淡淡说道。
      是的,谢谢,谢谢他让那名与她虽从未谋面,却亦师亦友的老隐者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他独自离群索居,用孤独来惩罚自己曾犯下错误的这几多年后。
      虽然老隐者从未曾提及,但云莃不笨,所以她知道,一个人若不是心怀着至苦至大的悲痛与悔恨,绝不会用这般清苦、压抑的方式活着。
      对老隐者来说,求Si很容易,活着反倒难,因此他才会选择活着,用活着来惩罚自己,用活着来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
      其实,在云莃遇上老隐者之前,并不知道他已在洞待了多少年,更不清楚他究竟犯下什么错,又为何疯癫,但知道他终于解脱的今天,她一方为他慨叹,但一方,却又有些不舍。
      下回别再给我带东西了,丫头,你已是上苍赐予小老儿的恩典了……

第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