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白眉老和尚一同走了进来，十张席上登时有人替寿翁鼓起掌来。
蓝褂瘦小老头朝家连连抱拳，口中发出尖沙的声音说道：“多谢诸位光临，多谢诸位捧场。”
他随着话声，和白眉老和尚一同朝中间一席走去。
谢仁旺细看铸剑师祝文山尖头上盘一条像老鼠尾巴似的小辫子，浓眉、小眼、酒糟鼻，嘴唇上留了两撮鼠须，生相猥琐，活像戏里的鼓上蚤石阡。
倒是那老和尚白眉下垂，脸色红润，生得方面耳，一副慈眉善目，法相庄严。
龙啸天朝他徒弟低低说道：“这老和尚就是清凉寺的方丈法象师，是一位有道高僧，据说和祝文山是方外至交，他平日除了每月只讲一次经，已经不问尘事，今晚陪同祝文山出来，算是破例了。”
这时祝文山已经走到上首站停，向十席来宾拱着手道：“今天是小老六十初度，承蒙各位光临，看得起小老，小老万分荣幸，小老到晋江来，已经整整二十年了，承蒙老禅师不弃，小老在他佛光荫庇之下，平平安安的渡过了二十年。”
他说到这里，回身朝法象师作了一揖。“阿弥陀佛。”
法象师双手合十，回了一礼，道：“祝老施主好说。”
祝文山接着又道：“小老是个铸剑师，家传的手艺，就是铸造刀剑，小老今年到了花甲之年，古人把刀剑说成凶器，所以从今天起，小老就封炉了，而且明天，小老将有远行，人嘛，既然老了，就该落叶归根”
他目光一扫全厅来宾，又道：“所以从今天起，小老略备素斋，算是给诸位告别，现在素斋已上诸位先请用斋，用过素斋之后，就是验剑会开始”
说到这里，一手拿起茶盅，向家一举，说道：“小老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十席来宾都站了起来，有人声道：“家敬寿星一杯。”
主人和来宾都干了一盅茶。
祝文山两手捧着茶盅，连连作揖，口中说着：“谢谢，谢谢。”
然后他朝法象师合掌道：“师请坐。”
法象师还了一礼，含笑道：“今日是祝老施主华诞，更何况此地是清凉寺，老衲身为地主，那有上坐之理应该祝老施主请上坐方对。”
祝文山那里肯坐，两人谦让了一阵，法象师也坚持不肯，祝文山拗不过他，只好坐了首位，法象师在旁相陪。
十桌来宾各自装了一碗白饭，也就用起素斋来。
清凉寺是全国出了名的丛林，平日游客络绎不绝，到了清凉寺，自然要吃了素斋再走，因此清凉寺的素斋自然也出了名，不但用料上等制作精美，吃来更是美味可口。
谢仁旺吃了两碗，青吃了一碗，紫玲姑娘却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碗筷。
谢仁旺关切的道：“兄弟，你怎么不吃了”
紫玲姑娘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吃饱了。”
龙啸天笑道：“令弟身子瘦弱，平日一定挑食，素斋自然不对胃口了。”
紫玲姑娘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腔。
龙啸天却笑着指指身边的石中玉，又道：“小徒也是这样，饭量比老朽还差。”
石中玉目中微有羞意，说道：“今晚我吃了满满一碗呢。”
“一碗就算多了”
龙啸天笑了笑道：“你没见为师已经六十有七，还吃了三碗呢，素斋嘛，可不是鱼肉，转个背肚子就会饿了。”
一会功夫，家都已吃毕，几名和尚收过盘碗，抹了桌子，又给家沏茶。
龙啸天摸着胡子，低声道：“现在验剑会开始了。”
只见中间席上的祝文山果然站了起来，裂嘴一笑道：“诸位来宾，刚才的十席素斋，是本寺方丈法象师送给小老的寿礼，也算是替小老饯行，因为小老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了。小老头方才向诸位说略备素斋，这是小老往自己脸上贴金。
呵呵，不管怎么说，小老还是要向诸位致谢，谢谢家的光临。
小老今晚举行“验剑会”是因为小老在这三年之中，铸制了两把长剑、一柄匕首。小老是个铸剑师，也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小人物，一生乏善可陈，这几十年来，小老铸过不少刀剑，这三件是小老封炉之前，最后铸制的三件，说是小老一生的精品，那就未免太自夸了，只能说还差强人意罢了。”
他说到这里，在座之人已经纷纷鼓起掌来。“谢谢，谢谢。”
祝文山朝家拱拱手，又道：“小老这两剑一匕，各给它们取了一个名称，一名镇山，一名晋江，这是小老怀念百岭山和晋江的意思，至于匕首，取了紫艾，这是古人诗：，也存有怀念小老在吴地一耽二十年之意”
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祝文山道：“这二剑一匕，除了一柄匕首，小老要留赠小徒之外，两支长剑，小老预备今晚当场赠送”
众人刚才都亲耳听见这老头自谦什么这两口剑“还差强人意”不用想也是老的自谦之词，可以断言这两把剑那一定是他一生中的精心制作无疑绝对的精品，难得这老这么慷慨，能在酒席之上说出当场赠送的话来，众人不由地纷纷鼓起掌来。
祝文山咽了口口水，又道：“只是剑只有两把，但诸位来宾却有十席之多，这就是小老要举行的原因了，让家试试剑”
他说到这里，转身从里面捧出来了十柄长剑，往中间桌上一放，又转身往里行去。
紫玲姑娘道：“他不是说只有两剑一匕么怎么捧出十口剑来”
正说之时，祝文山又从里面走出，这回手上捧着的只是两柄带鞘长剑，和一柄绿鲨皮的匕首，却放到了上首，然后回身道：“小老说的试剑，并非要诸位试小老的新剑，却要诸位试试这十柄剑。”
正文 第62回：群雄汇聚清凉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