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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我便说你这宫里不干净,你还不信,近来内府并未给吾乡山房供过银丝碳,更别提这些珍稀的药材,这些只怕是底下人通过什么阴私手段拿来的。”
      “这些东西绝非是窃来之物,奴婢敢立誓!”阿兆又急又气。
      “宁才人,这些是......”云乐舒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可此时竟似哑巴食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后好心施援,她不能为了摘出自己把她供出来。
      “贵妃娘娘莫不是想包庇?呵,众目睽睽,娘娘可得三思,王上与太后眼里,可容不得宫里有这等主仆互相遮瞒袒护之龌龊。”宁才人挟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地叉腰,轻蔑得意的目光从云乐舒脸上扫过。
      “她们说这些不是窃来之物,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娘娘可能回答?”
      宁才人知道她无法回答,更兴奋地要将所有罪名往她头上套。
      云乐舒沉默。
      宁才人一心拿她作践,即便她跪地求饶,全盘托出,宁才人还会有别的法子整治她们。
      说与不说并无差别。
      “既然如此,这两个婢子我便送到内狱,让内狱的刑官替贵妃娘娘讯问了?我曾闻内狱严刑逼供的手段,不怕她们不吐出点什么。”
      冰天雪地,每个人都期盼着事情早些了结,回到温暖的帷房里取暖,云乐舒细眉微蹙,极力平抑自己紊乱的呼吸。
      宁才人那目空一切的样子,委实令人忍无可忍......
      “我是贵妃,你是才人,你敢不分青红皂白带走我的人?宁才人,你莫要太过分了。”云乐舒以身护住阿兆与薛娘子,疾言反驳。
      她目光疾厉,握拳透爪,有种无声的威慑,像只假寐的狮子,突然朝人亮出锐爪,宁才人怔了一怔。
      阿兆眼睛都发亮,竟似瞧见了当初那个神气扬扬的皇后娘娘。
      被一个卑贱的失了宠的敌国俘虏拿身份凌压,宁才人仿佛被人甩了一耳光,又痛又气,旋即目露凶光,“贵妃又如何,你吾乡山房涉窃盗之嫌,待定下罪,贵妃之名也会随之被撤夺,指不定还要被遣返,永留污名!”
      说罢又吼道,“把人押走啊!”
      宫人闻声一震,七手八脚去拉扯阿兆和薛芳,阿兆也不示弱,奋力反抗,云乐舒顾不上许多,扑将过去,拼了命扯开手脚不知轻重的宫人们。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惨叫声不绝入耳。
      没有人因为云乐舒是贵妃娘娘便手下留情,甚至,在宁才人的默许下,这场拉扯变成了施暴。
      对方人多势众,云乐舒、薛芳皆为病体,阿兆被废物武功后更是手不应心,堪堪自保而已。
      宫人们往日受宁才人欺凌,心中也有气要泄,趁此机会,龌龊拳脚,毫不留情落在云乐舒几人身上。
      云乐舒外袍被扒下,衣襟也在撕扯中被扯开,胸前雪白肌肤露在严寒中,寒风侵肌,很快起了一片疙瘩。
      阿兆与薛芳亦是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那些人唯恐宁才人再度发难,一个个下手越来越重,三两下便将阿兆与薛芳擒住,一个被拽着头发,一个被扭着胳膊,被生拖硬拽了数米远。
      宁才人俯视被推倒在雪泥地上,正艰难爬起的云乐舒,哈哈笑了起来,“贵妃娘娘这般负隅顽抗,才是难看得很,我们走,娘娘不必送了。”
      转身便想走。
      “宁才人,我对你所有忍让,终于此刻——”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身后的声音比冰雪森寒,宁才人莫名其妙转过身,眼前飞快略过一抹残影,眼珠随即猝然紧缩,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唰”声,宁才人肩胛处深深嵌入一枚简单的银簪,穿破衣料,直入皮肉。
      天寒地冻,血流出的速度极其缓慢,痛感也略有迟滞。
      “啊!来人!保护我......她疯了!”她愣了一瞬,才捂着伤处失声尖叫,宫人忙放开阿兆和薛芳,围护过来。
      云乐舒手中攥着另一支成对的银簪,直指宁才人,挺身把阿兆、薛芳护在身边,咻咻喘着气。
      白色雾气从她唇畔飘出,吐气如兰。
      “你再敢动我的人,这支簪子就不会只入你肩。”她笑了起来,无畏而无谓,再不是那副任人踩践的模样。
      恍然间,她身后苍茫天地似阳光普照,格外分明,她披散着发,长衣裙摆拖曳,脏兮兮的,乱糟糟的,却全然挡不住一身肤光胜雪,明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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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玉臂横指,一副桃夭冷面,足有千夫莫挡之势。
      明明那么孱弱,明明自己也困厄难解,却还是拼尽全力将珍视之人护在身后,一如多年前遭九王围困时挡在他面前一样。
      螳臂当车一样的可笑,愚不可及的慈悲,却让人永生难忘,甘愿为她那一刻的慷慨与奉献毕生追随于她——
      他本是想在她危难之际攻她之心,见她当风而立,舍生忘死的飒飒英姿,忽然又迟疑起来。
      她或许......不屑他任何一点“救赎”。
      有人惊呼,“王上......”
      宁才人仓促回头,换作戚戚泪面,捂着伤处痛哭,“王上,舒贵妃当众行凶,要臣妾的命,臣妾方才若非躲闪及时,就要死在她的手里了......”
      云乐舒脸上闪过乍见岳?堑牟锶唬??乓?⒌氖智崆岱⒉??床环畔拢?浪乐缸拍?湃耍?畚苍魏欤?抗馑铺?
      仿佛坐实宁才人指控她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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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何都好,却不能让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横遭灾殃。
      宁才人涕泪交加,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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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众人都在等岳?强?冢?却?怀∈じ阂讯ǖ母枪锥?邸?
      持久的僵持,令云乐舒目眩神迷,她喘得厉害,薄弱双肩在寒风里轻颤,身上筋骨紧绷,眼前晕影重重,她眼帘一垂,岳?怯肽?湃舜友矍跋?В??龈惺澜缍及簿擦?.....
      “贵妃娘娘!”
      银簪坠在泥水中,溅起点滴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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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才人痛得花容失色,看着眼前一幕,愕异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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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氏褫夺封号,赐白绫,五服之内亲眷,男者流放,女者充奴。”
      宁才人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第187章 贵妃行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