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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顾铭择抬眼看了她一眼便点了一下头,後者按捺着激动心情,不紧不慢地在他对面坐下。桌面是半透明的,但几乎可以看清腿部的动作,丁玲玲不动声sE地把右腿搭放到左腿上,交叉腿而坐,丰姿卓越。此时眼角的余光已经瞄到周围已有几个喝咖啡的男客人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丁玲玲还是有些紧张地抬眼暗暗观察顾铭择,後者g本无暇欣赏她。
      这个nV人自称五年前见过他,而到目前为止,这座城市也就她一个人认识他,可他对她却没有丝毫印象,他真的来过上海麽?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赫本……一杯拿铁。”门口进来一个nV孩朝着柜台喊,回应她的是一个清脆的nV声顾铭择闻声望去,站在柜台内的nV人正在忙着煮咖啡,她乌黑的卷头和棕sE的大眼瞬间触动了他的记忆,仿佛要把他拉到过去似的,他在哪儿见过她呢?或者说她认识他?
      “你是由於神经损伤而导致记忆系统障碍,目前医学界对人脑的研究还不後成熟,还是顺其自然吧,或许哪天碰见你曾记忆深刻的人、事、物,就会想起一些往事。”顾铭择想起之前一位美国的脑科医生跟他说的话。此时服务生送上两杯咖啡,咖啡杯是特殊的骨瓷制杯,价格昂贵,却能减缓咖啡降温速度,杯中盛的更是极品的牙买加蓝山咖啡,只是此刻的顾铭择无暇研究,他又多看了一眼那个被称为“赫本”的nV人,脑中不断搜寻与她相关的画面,记忆的罗盘转到纽约,他想起前年曾参加蒂芬尼的珠宝展,该公司为记念中那位好莱坞演员奥黛利赫本,便特地把她配戴蒂芬尼项链的海报贴出来。柜台的nV人利落盘起的黑发、j致的五官以及其高瘦的身形与五六十年代的奥黛利赫本确有几分神似,也难怪他会觉得似曾相识,顾铭择摇摇头,目光又移到桌上的咖啡,来上海这几天,他似乎变得有点神经过敏。
      对面的丁玲玲从刚刚坐下到现在,长达五分锺的时间里,顾铭择都没有正视她的存在,不是望着别人煮咖啡就是盯着自己的咖啡杯发呆,不免让她感到失落,於是她先打破沈默:
      “顾先生五年前为什麽突然离开上海呢?”她本想问出他对辛念齐的感情是否依旧,却得到意外的回答──
      “我已经不记得了。”顾铭择如实以告,希望丁玲玲能向他讲述一些被他遗忘了的往事,丁玲玲却以为他决计忘掉辛念齐才假装不记得以掩盖自己曾下犯的错。
      “顾先生这几年一直在美国发展吗?”
      “是的。”
      “可否问你一个私人问题?”话一出口,丁玲玲就自责自己问得突兀,她尴尬看了顾铭择一眼,随即笑着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今天不是在公司,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轻松地聊天。”
      “朋友?”顾铭择抬眼打量着她,丁玲玲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解释道:“或许以前我们连朋友都还不算,但现在成为朋友也不迟啊。”
      “连朋友都还不算……”顾铭择重复了一次,咀嚼她话中的含义,
      “我知道你也许从来没有注意到我,但我一直在努力,我以为我今天这样的成就足以让你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以为这多年之後你会对我不一样了……”在顾铭择面前,丁玲玲完全没了往日的自信和自负,顾铭择一直保持沈默,只是静静地听着,端详着她的一举一动,g据她的言辞判断自己与她曾结识到什麽程度,他不打算让任何知道他失忆的事,即使她是这个城市唯一一个自称认识他的人。经过这几年的历练,顾铭择已学会对别人有所保留,以他的地位和成就,他失忆的事实一旦传出,必定有各种各样自称朋友或情人的别有用心者出现,如此这般对恢复他的记忆毫无裨益。
      一杯咖啡的时间过後,顾铭择不得不对坐在对面的美nV服装设计师感到失望,她除了对他恭维,问他结婚没有,有多少nV友之外,从未提过与他过去相处的细节,於是,顾铭择把她归入追星一族,不再奢望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过去。难道全上海就只有丁玲玲一个人认识他?其他跟他交往过的朋友全都不在这座城市或是因为某种原因统统假装不认识他?这样的假设似乎太离谱了,或许他以前g本没来过上海?
      把几套衣服随意地丢进行李箱,顾铭择走到房间里放置酒柜的地方取了瓶威士忌。他订的是明天下午的机票,在这座城市醉一宿也无妨。
      顾铭择往小酒杯里倒了半杯酒,便听到敲门声。在这个有些失落的夜晚,是谁要陪他共饮麽?开了门,顾铭择意外地见到一位长者。
      ☆、24陌生人的偶遇
      “孩子,如果你相信缘份,相信真Ai,你一定要再回来。”说话者正是几天前还守口如瓶的张允甫,他匆匆说完便转走了,顾铭择岂会轻易让他说了这样不明不白的话便离开,冲到他前面便挡住他的去路。
      “请问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张允甫摆摆手,说道:“我对朋友有过承诺,但我实在不希望你轻易错过……”说到重点处,他却顿住了,顾铭择急得差点想抓住他双肩把他心底藏的话统统抖出来,但基於对长辈的尊重,他还是控制住了,只是直gg地看着对方。
      “抱歉,我只能说这麽多,我与老朋友之间约定过绝口不提的,我现在却……”
      “那位老朋友是我爸爸顾全德吗?”顾铭择想起起程来上海前提到“依人”时,他父亲脸上那种无奈与焦虑的复杂表情。当他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时,张允甫几乎就要条件反s地点头了却又赶紧摇摇头,绕过他便走了,临走时只说了句“我只能说这麽多了”。
      张允甫愿意说出这些话已经触到原则底线了,但对顾铭择来说却远远不够,盯着小杯里的透明yT,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把它和忧伤联系到一起的yT,他那些丢失的回忆不知是否散落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不知酒j的麻醉能否刺激记忆苏醒,让它们重聚回他的脑中。
      不多一会儿,一大杯混合了多种白酒的yT便呈现在眼前,杯口刚贴到唇边,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张允甫过意不去决定回来告诉他更多信息吗?──门外一身黑sE贴身长裙的丁玲玲扑灭了他的希望。
      “对不起,这麽晚来打扰你,我可以进去吗?”
      “现在很晚了,恐怕不太方便。”顾铭择委婉地拒绝了,他可不想在回美之前制造出一段绯闻来。
      “我只是想在道别前跟你说一些话,这次你离开後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再来上海,我怕以後都没有机会说这些了。”像是诀别,又像是寄了最後的希望,丁玲玲楚楚可怜的神情终於打动了顾铭择。
      “我想说,我并不是那些整天捧着娱乐杂志看俊男美nV发呆的善男信nV。认识你,应该追溯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小学二年级?”顾铭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从哪里得知了他失忆的事,所以跑来这儿编故事。
      “我想你g本不会注意到我,当时全校都在台下注视着你,我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而你是一个即将升上重点中学的优秀学生模范,我在你看来,是个不起眼的听众,你却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丁玲玲微红着脸看向别处,这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白,并没有想象中容易,“可以给我一杯酒吗?”
      “酒不能解决一切。”话一出口,顾铭择就在心里自嘲,他刚刚不就想借酒浇愁麽?
      “我需要一杯酒才能继续说下去。”丁玲玲解释道,其实她想借酒壮胆。
      顾铭择没有反对,站起来走进旁边一间小客室,丁玲玲也起身随他进去,她一眼就瞧见那个引人注目的吧台和酒柜了。这种酒店的高级客房都会有一间小房间备放各种名酒以供客人享用。随即她也注意桌上有一大杯白酒,看来这房间的另外一个人也想喝点,於是请求道:“给我一杯一样的可以吗?”
      顾铭择摇摇头,只给了她一杯浓度较低的红酒。後者就近在吧台坐下,轻抿了一口红酒,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当着他的面T1aN了T1aN下嘴唇的酒滴,眼神迷离,风情万种。顾铭择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也并不是不知道此举的含义,只是他对她即将说的话b较感兴趣,如果接下来她讲的与他的过去无关,而是一味地搔首弄姿,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你知道吗?我爸妈是上一辈包办结婚的,所以感情一直都不好,後来他们离婚了,把我丢给了孤儿院,所以我从小就很,渴望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也许我一直不在你的世界里,但你很早就进入了我的世界……”
      後来的谈话几乎是丁玲玲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她不知什麽时候把顾铭择那杯随意混合的**尾酒喝了大半杯。微醉的丁玲玲反而没有了先前的矫r0u造作,倒像一个率的小nV生,勇於表达自己的感情,从小学第一眼的一见锺情,到为追求Ai情而努力考上他所在的中学、大学,再到後来看见他跟别的nV人谈恋Ai,丁玲玲突然大哭起来,伸手抓过他的酒杯便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顾铭择还来不及阻止,她就打了个酒嗝无力地趴在吧台上。
      看着醉倒的丁玲玲,顾铭择神sE凝重,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是,那麽他在美国出生、生活、学习、成长等一系列“事实”都将被推翻,他从未想过质疑他一向尊敬的父母,他那些从小到大一直保存完好的合影照片不就证明了他自小就在美国生活麽?可是丁玲玲和张允甫的话又代表什麽?前两年他一直想回国发展却招到董事会各种理由的反对,董事会都是些元老级人物,与他父亲顾全德的密切关系自然毋需多言。中国是个庞大的市场,他父亲是否因为某种原因指使董事会阻止他呢?这一次跟“依人服饰”的合作完全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决定。董事会的无奈,父亲的无奈,仿佛隐藏着一种信息──一个全世界都知道,唯有他不知晓的事实。
      眼下顾铭择没有闲暇去揣测那麽多,他得把这个喝醉的nV人送走。
      “小夥子,现在把喝醉的nV人送回家的正经男子可不多啦,呵呵……”听着出租车司机的赞许,顾铭择有些尴尬。
      抱着丁玲玲进她居住的小区,上了二楼才想起她只是说了二楼,并没有告诉他具T的门牌号码,顾铭择把丁玲玲轻放在地上,正迟疑着要不要一间间去敲门询问时,楼梯口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喂,你是谁?你打算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人丢下就走吗?”
      说话者正是辛念齐,她刚从杜靖宇家吃晚饭回来,杜靖宇说了一些话令她心情烦躁,这会儿又看见一个丢下沈睡的nV人不管的坏男人,忍不住想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她走近那个nV人时,才发现对方竟是丁玲玲,对朋友的仗义令她更加愤愤不平。
      “你到底是谁?你对她做了什麽?”辛念齐俯身查看丁玲玲的衣服是否整齐,却意外地闻到刺鼻的白酒味,抬头就质问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你把她灌醉了?”
      面对莫须有的指责,顾铭择尽管有些愠怒,但还是想着应该心平气和地解释清楚,只是辛念齐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上前就是劈头盖脸的斥责。
      顾铭择皱着眉头见她从丁玲玲包里熟悉地取出一串钥匙,便走去开门,还不忘警告他:“如果你是她的朋友,那麽明天起就不是了,像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朋友就算给一百个都不需要。”
      “我们不是朋友!”顾铭择终於找到她转动钥匙时停顿的两秒锺说句话了。
      辛念齐打开了丁玲玲家的门,转头盯着还站在丁玲玲旁边的男人,问:“那你是谁?”
      “我是她公司的客户,而且……”顾铭择的解释又一次被打断:
      “美国clvn的?”
      “你怎麽知道?”
      这几天丁玲玲几乎整个灵魂都围绕在这个美国客户身上,她怎会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亲自见到这位极俱x1引力的男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你为什麽把她灌醉?都送到家门了却打算这样丢下就走?”辛念齐走向他,俯身yu扶起地上的人,无奈沈睡中的丁玲玲似乎b平时更重,只好求助於这个陌生男子。
      “她自己喝醉的,没人怂恿她喝酒。还有,我刚刚是在想办法,并不是想直接离开。话说回来,你又是她什麽人?你怎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开她的门,进她的屋?”顾铭择没有照她的意思把丁玲玲扶起来,而是反过来质问她。
      “我们是朋友。”
      “有什麽证明?”顾铭择突然想在这儿赖多一会儿,因为眼前这个nV人似乎对他有些了解。
      “证明?朋友需要什麽证明?你以为像结婚一样有个结婚证吗?”辛念齐有点怀疑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一个品牌公司的领导者怎会如此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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