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言诚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说自己想休息,让所有人退了出去。
依云紫闪身进账,跪下施礼,道:“臣依云紫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言诚也不叫起,只看著依云紫冷冷的说:“原来是西夏的驸马爷啊,您这个礼我可当不起。”
依云紫知道夏侯言诚生气,可是这个时候也实在没工夫解释什麽,便道:“臣罪该万死。只是此地实在危险,请皇上速速回京。”
“危险?朕的卧榻之旁一直睡著匹小狼朕都不怕,还怕什麽危险?”
依云紫从怀里掏出两个长卷,跪行到夏侯言诚的案前,将那两个长卷呈到案上,道:“皇上,这是西夏的国库账目和人口名册,再加上之前的军事地图,本来要破西夏已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最近臣才知道,原来西夏有一种叫“永夜”的毒药,是以一种植物的gj制成此毒无色无味,吃下去後人也不觉得有何痛痒,只是沈睡不起。三个时辰後,便会在睡梦死去。更奇的是,西夏人因为常食荜豆,所以此毒对西夏人竟不起作用。而汉人如果了“永夜”三个时辰内不服解药,便必死无疑。更糟的是此药的解药及其珍贵,在西夏也只有皇亲贵胄手里才有。”
“哦?还有这麽厉害的毒药,永夜,这个名倒有点意思。”夏侯言诚想了想又说:“那如果咱们将士先食用荜豆呢?”
依云紫拱手道:“皇上英明,此法大为可行。只是荜豆要服食半年以上方才有效。所以臣斗胆请皇上先退兵,半年以後再荡平西夏也不迟。”
夏侯言诚心想也只能这样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依云紫,说:“起来吧。”
依云紫站起身後,夏侯言诚一把将他推倒在书案上,恨恨的道:“打跑了大理公主,又偷偷逃回西夏做驸马,紫儿,你胆不小啊。”说完,便对著依云紫红润的小嘴,霸道的吻了下去。
依云紫知道自己之前实在是闯了很大的祸,这时便也乖乖的任夏侯言诚吻著。
夏侯言诚一直吻到依云紫几乎喘不过气才放过他,然後压著他的身,笑道:“怎麽嘴里这样甜?”
依云紫知道是因为刚才喝过杏仁茶,想到那杏仁茶是公主端给他的,不禁有些尴尬,低声道:“是杏仁茶。”
依云紫话音刚落,夏侯言诚便感觉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好像几天几夜没睡了一般。身也发沈,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完全放在依云紫的身上。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依云紫也看出夏侯言诚的不对劲,忙问。
夏侯言诚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就算十天不睡,也不会困成这样,便猜到一定是了毒,而且八成就是依云紫口说的“永夜”,便强撑著,道:“紫儿……是你吗……是你要朕死吗?”
依云紫也从夏侯言诚的症状看出夏侯言诚是了“永夜”,急忙抱住夏侯言诚的身,防止他倒下去。听夏侯言诚这样问,依云紫忙说:“不是的,不是紫儿,皇上。你信紫儿,紫儿现在就为皇上去找解药。”依云紫说著就要把夏侯言诚放在椅上靠著,自己则想赶快回西夏找解药。
夏侯言诚一把拉住依云紫说:“别,别走,紫儿。朕……朕要死了……你连这一会儿都不肯陪朕吗?”
依云紫听夏侯言诚说的伤感,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流下来。可是他知道,夏侯言诚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他必须尽快拿回解药,便安慰夏侯言诚道:“皇上,紫儿不走,紫儿以後都陪著皇上,永远永远陪著皇上。可是现在,紫儿要去……”
夏侯言诚不等依云紫把话说完,又用力拉著依云紫的手,说:“紫儿……叫我的名字,我一直想让你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渐渐微弱,说话也越来越不清楚,可见支撑的非常辛苦。
依云紫听夏侯言诚言诚不称自己为“朕”而说“我”,又让依云紫叫他的名字。可见夏侯言诚是对依云紫平等而待了,依云紫心感动,刚叫了一声“诚……”夏侯言诚便睡倒在依云紫怀里,人事不知。
“皇上……皇上……”依云紫心里著急,喊这几声的时候,也忘了顾忌,就惊动了帐外的守兵,而恰巧这时杜远也巡营到了夏侯言诚的大帐外。当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往帐外走的时候,恰巧杜远带著人进来了。
杜远看到依云紫抱著已经晕倒的夏侯言诚,也是大吃一惊,喝道:“依云紫,你伤了皇上?快把皇上放下。来人,快去宣太医。”
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对杜远说:“杜大人,皇上没有受伤,是了西夏的毒,我现在要护送皇上去西夏那边找解药,请你让开。”
杜远道:“皇上怎麽会毒的,是你……”
依云紫也不分辨,只道:“皇上因何毒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我要马上带皇上去西夏皇上才有救。杜大人,你我相交多年,请信我这一次。”
杜远只犹豫了片刻,便道:“好,我信你。”他身後的军官想说什麽,被杜远制止了。杜远又说:“可是西夏那边是敌营,就算你能拿到解药,你又如何保证把皇上平安送回来?”
☆、古风番外将军还朝十二
依云紫看著杜远坚定的说道:“西夏的确是敌营,但是在那边我有几千弟兄和我一起战斗。他们都是大梁的男儿,日日夜夜都盼望重回大梁,和父母妻儿团聚。我相信我们一定能保护皇上平安归来。”
没等杜远说话,他身後的一个军官就说:“杜大人,依云紫和他说的那些人都是大梁的叛徒,他的话不可信啊。”
杜远没有转头,只说:“咱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然後命人让开一条路,让依云紫过去。
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足下发力,一路跑回西夏的大营。这次出去和回来都是出奇的顺利,依云紫觉得一定是西夏王有意的安排。等自己再带著夏侯言诚出去的时候,恐怕就没有那麽顺利了。在驸马帐前,正碰到一个依云紫带过来的人,依云紫对那人说:“告诉我们的人,全体待命。”
那人已经看到依云紫手抱的是大梁的皇上夏侯言诚,也不敢多问,只快速的去传令了。
依云紫抱著夏侯言诚走到帐里,这时天已经蒙蒙亮,西夏的大公主正坐在帐里让侍女为他梳头。依云紫对那侍女说了声“出去。”待侍女出去後,便直接问公主:“是你在杏仁茶里下了‘永夜?”
公主转头,可以看到她的腹部隆起,想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她看了看依云紫怀沈睡的夏侯言诚,对依云紫说:“是我下的。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真把他带回来了。”
依云紫又问:“解药呢?”
公主冷笑一声:“从你知道夏侯言诚御驾亲征的时候开始,你就魂不守舍的,那时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去找他,所以这几日你的茶点里我都下了‘永夜。你觉得我会给你解药?”
依云紫把夏侯言诚轻轻放到床上,然後走到公主面前,一手抓住公主的手腕,一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说:“我发动内力,你肚里的孩现在就保不住。”
公主咬著牙,恨恨的说道:“这是你的骨r,你还真下得了手!”
依云紫道:“你应该知道,为了他我什麽都做得出来,不会在乎你肚里的崽的。”一边说著,手下已经微微使力。
公主因为疼痛,脸色骤然变的惨白,若不是依云紫握著她的手腕,几乎要委顿在地。
依云紫收回内力,说:“解药在哪?”
公主绝望的看著依云紫,知道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和自己的孩是真的半点真情都没有的。缓缓拉开梳妆盒的一个小抽屉,拿了个小纸包出来,递给依云紫。
依云紫没想到公主会把解药放在那麽一个普通的地方。他看著那纸包,还真有些将信将疑。
公主看出了依云紫的心思,冷笑著道:“你不在乎孩的命,我还是在乎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别用,由著他就此睡死过去就是了。”
依云紫看著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知道不能再耽搁。心想大不了自己陪著他死就是了,就赌这一次。便用水化开了那药粉,自己先喝到嘴里,又嘴对嘴的喂给夏侯言诚。
依云紫知道“永夜”的解药喝下去後,毒的人也不会马上醒过来,而夏侯言诚多留在西夏的大营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依云紫对帐外喊了声:“来人。”进来的正是刚才那个人,对依云紫禀告到:“依大人,咱们的人都已经集结在帐外了。”
依云紫点点头,对那人说:“安排几个人带著公主,咱们要回家了。”
那人答应了,去帐外叫了几个人,站在公主身边。公主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置喙的余地,只好由著那几个人带著他走出帐外。
依云紫抱起夏侯言诚走出去,看到自己从大梁带过来的几千人果然已经穿戴好盔甲,站成整齐的队列。依云紫大声说:“各位兄弟,咱们来西夏已经有些时日。依云紫感谢诸位为了我背井离乡来到西夏,也知道大家都很思念家乡。今天,咱们就保护皇上一起回大梁,我保证,之前的事,皇上不会再追究。而且今天大家护驾有功,皇上一定会对大家按功行赏、加官进爵。”
这些人早就想回大梁,尤其是最近听说大梁和西夏开战,都怕自己在西夏会连累家里。如今听依云紫说马上可以回家,无不欢呼雀跃。
此地多为山路,骑马不便。依云紫便把夏侯言诚背在背上,又在夏侯言诚的背上披了件厚厚的盔甲,然後用绳把夏侯言诚和自己绑在一起,固定好。就带著众人,挟持公主,一起向外杀出去。
虽然两边的兵力相差很多,但是西夏国王知道公主在依云紫手里,投鼠忌器,也不敢让士卒逼的太紧。再加上杜远也带著人杀进了西夏的大营。所以依云紫带著人,在一阵厮杀後,虽然损失了一些人,但还是冲过了西夏的边境线,和杜远的军队汇合在了一起。杜远进攻的目的就是接应依云紫,这时看到他们自然无心恋战,便护著夏侯言诚和依云紫撤回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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