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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 煌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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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不时被飘荡的云朵遮蔽,薇香提了一盏灯笼,带着蜥蜴和狐狸,忐忑地走在陌生的街巷,追随着浓郁的花香。不知不觉,她已穿过整个小镇,眼前渐渐开阔。在繁星闪耀的夜空映衬下,一抹挺拔的黑影向四面八方伸出无数枝桠,出现在她面前。
      “好大一棵树!”薇香深深吸了口气,顿觉满腹甜香。
      “薇香,前面有人!”小留一声轻呼——树前一个黑影,静静的一动不动。
      薇香往前走了几步,试探着招呼一声:“请问……”
      这声问候在暗夜中有些突兀,但那人似乎并未受到惊吓,缓缓转过身,默默看着薇香。
      “请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呢?需要帮忙吗?”薇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善意。
      “不需要。谢谢。”对方的声音十分好听,字字句句清亮圆润,薇香提起灯笼,装作看路,不经意地在那人身边晃了一下,立刻愣了。
      这女人不过二十来岁,也许是故意显示成熟,她像被夜色包裹一般穿了一身老气的黑衣,长发在脑后挽成优雅的高髻。然而薇香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眼中掩饰不住的纯净吸引——薇香见过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有这般悠然清淡的气质。
      在薇香打量这个女人的时候,对方已经转回身,继续凝视着面前的老槐树,不再理她。
      薇香和气地笑笑,借故搭话,“这位姐姐,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吗?”
      黑衣女子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回答:“我在找东西。”
      “你丢东西了吗?”薇香往前走了几步,好奇地问:“我的灯笼借给你,好不好?”
      她说得十分客气,那女子友善地笑了:“不必……我丢的东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是什么东西那么难找?”
      黑衣女子仰头看着枝桠交错间若隐若现的夜空,长长叹息:“我丢的是‘记忆。”
      “记忆?”薇香难掩惊诧,正想多问一些,头顶忽然落下无数槐花,犹如骤然下了一场香雨。一阵风突如其来从她们上空掠过。春空指着夜空惊呼:“薇香,看天上!”
      “狐狸的口音不错嘛!”黑衣女子对那阵古怪的风没什么兴趣,却饶有兴致地盯着春空——虽然春空此时变作人样,她看他的目光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原形。“你是南方狐仙吧?现在不容易见到啦!”
      薇香拉着春空的手,惊诧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则为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一则为空中那只巨大的鸟——一只巨大的鹫飞舞在月光下,全身泛着淡淡银辉,渐渐落向地面。一个高挑的男子从鹫背上跳下来,道声:“谢谢你,星婵。”那只鹫立刻化为一名妙龄女子,跟在他身后匆匆奔到树下。
      “原静潮的风妖原形是鹫。”小留唧咕一声,“看来这次轮到他在你的活儿里插一脚。”
      薇香没有答话,怔怔看着那个神色焦急的青年从眼前一闪而过,直奔到黑衣女子面前。他拉起那女人的手,满脸嗔怪:“总算让我找到了。这次该跟我回家了吧?”
      黑衣女子笑了笑,轻拍着静潮的手背,“用不着大惊小怪,吓坏了小姑娘怎么办?不过,她看起来像是同行。”
      静潮这时候也看到薇香,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薇香?是你?”
      “不要叫得那么亲热——这次是老板亲自交给我的活儿,由不得你随便插一脚。”薇香心中有些不爽,冷淡地哼一声:“不知这位姐姐是谁?”
      静潮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冷淡,愣了一下,看到薇香身后的春空,也蹙起眉头问:“那妖怪又是谁?”
      “关你什么事?!”
      静潮一挑眉,瞪着眼睛凶恶地看了春空好一会儿,直把春空吓得露出狐狸尾巴躲在薇香身后,他才笑起来:“原来是只狐狸。新助手?你挑助手的眼光始终这么诡异。”
      黑衣女子轻扯静潮的衣袖,低低地柔声问:“静潮,你们认识吗?”
      “她是溪月堂的堂主,是御道叔叔的女儿。”静潮微笑着冲板着脸的薇香点点头,搀着黑衣女子的手臂说:“这位是银香堂的前堂主——是我的母亲。”
      “什么?!”薇香一声惊呼:“你的……什么?”
      黑衣女子对这种反应见多不怪,和善地笑道:“原来是龙家的家主——果然和那些游魂所说一样,年轻美丽。我是静汐和静潮的母亲,叫做安妤。”
      “可是分明很年轻。”春空和小留也疑惑地上下打量她,问:“你是妖怪?”
      “你们才是妖怪呢!”静潮没好气地白了这两个家伙一眼,想到这话放在它们身上根本不算错,又说:“能当上银香堂的堂主,当然有非常之处。谁规定只有妖怪才能驻颜有术?”
      安妤看着儿子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老槐树在微风里沙沙做声,又抖落许多白花。安妤收敛笑容,若有所思地伸手去接落花。这美好的剪影让薇香一时看呆了。
      “妈——回家吧。”静潮柔声说:“你都一年多没回家,姐姐也很惦念你。”
      安妤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恋恋不舍地抚摸着老槐树的树干,说:“这一棵非常像呢……”她的口气那么温柔,仿佛在和许久不见的情人倾心交流。
      “只是一棵槐树,伯母为什么这么在意?”薇香也摸摸槐树,看不出蹊跷。
      安妤的笑容有些寂寞,淡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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